畢竟直接少了接近一半身子,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想要讓全身保持在健康狀態,無異於癡人說夢。
而此前的日夜堅守中,畢光度過了最危險的腎功能衰竭期。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感染了。”許秋猜測道。
施憐一邊跟著老師的腳步往搶救室趕去,一邊自顧自地思索:“是因為創麵完全封閉了,體溫、白細胞和各種炎性指標都在走高……”
這其實是恢複過程中必經的過程。
炎症某種程度上是機體自愈的一種表現。
因此無法避免。
醫生能做的,就是將其保持在可控範圍內。
趕到搶救室時,各種檢查都已經提前做好了。
“許醫生!”
“許主任來了!”
搶救室的氣氛陡然間輕鬆了一些,眾人心底的緊張也舒緩了很多。
有許秋這定海神針在,病人應該問題不大了。
就算死,也死得不可惜。
能死在許秋手裡,估計要成為一篇論文……
許秋淡淡點頭,回應著其他人的招呼。
他一眼掃過病床。
早上查房的時候狀態還不錯的畢光,此刻麵如死灰,嘴唇毫無血色。
誰能想到,一個小時前他還在和父母討論出院後要做什麼。
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就立馬再次病危!
許秋直接查看起CT報告。
CT顯示,病人左側輸尿管有周圍液性暗區!
“穿刺做了嗎?”許秋立刻問道。
“還沒來得及……”
許秋也不廢話,當場就做了個穿刺。
最後抽出了渾濁的尿液樣液體。
“造瘺口附近感染了。做個引流管。”
事實上,這一步的正確操作是呼叫泌尿外科醫生,然後由泌尿外科那邊給出處置措施。
但這種手術對許秋來說也是手拿把掐。
等放置好引流管,將膿液引出後,畢光的指標才終於有所回升。
之後,畢光轉回了普通病房。
不過誰也沒有放鬆警惕。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他又發生了幾次危機,但由於許秋早就提醒過了,急診科這邊已經做好了預案,因此都是完美地應對了下來。
一月初,距離名刀大賽結束將近半個月後,畢光的術後護理已經接近尾聲。
儘管數次在生死線上徘徊,但他最終還是撐了下來,如今醫院能做的基本上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是漫長且沒有儘頭的康複。
總之,畢光要出院了!
而就在同時,胡菁英的情況也日趨穩定,同樣達到了出院標準。
到了這時,這兩家已經沒有了任何聯係。
畢光直接將自己與過去割舍,把曾經占據他幾乎全部生命的妻子、孩子全部斬斷,如今孑然一身。
——父母另算,一雙父母永遠是不能用於比較的特殊存在。
巧合的是,畢光和胡菁英正好選擇了同一個時間出院。
當然,也不能說他們有緣分。
因為出院需要主管醫生的簽名,而許秋有空的時間也就這麼一點,兩人碰到一塊並不算多稀罕。
不過,這兩人的出現著實讓急診科醫生們捏了一把汗。
畢竟他們都知道畢光和胡菁英的狗血事情。
說實話他們都很好奇,這兩碰在一塊,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