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施憐來到了考核地。
環目望去,裡頭有一個簡易的會議桌,周圍擺放著十二把凳子,正中間則是一個四十八英寸的屏幕。
上方播放著病人的基本情況。
“病人甲,四十五歲,入院時,體溫38.5攝氏度,脈搏每分鐘一百四十次,肺部聽診有少量濕囉音,呼吸機氧濃度為百分之八十,中心靜脈導管快速的泵著去甲腎上腺素(0.4ug/kg/)……
“家屬訴:病人腹瀉半月餘,一天腹瀉次數為十次以上,大便為深綠色……
“病人五年前因肝細胞癌合並肝硬化在某南部強三甲行肝移植,術後用他克莫司、嗎替麥考酚酯、西羅莫司等藥物控製排斥反應,五年來按時複查、病情穩定……”
第一頁的信息,都是醫生問診的前三分鐘就能得到的內容。
說重要也挺重要,這能幫助確定診斷的基本方針。
但,仔細一看,卻沒有多少實質性的特征。
唯一的一個,大概就是腹瀉半個月,深綠色樣便,每天十餘次了。
“下一頁呢?”江麥見桌子上沒有遙控器,又伏低身子往桌下望去,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任何遙控裝置。
施憐心裡頭也有些疑惑……難不成就靠這一張PPT上的信息開展搶救、治療?
這怎麼可能做到!
就是老師來了也不行吧!
……
……
同一時刻,臨醫。
一場多學科會診也在急診科的會議室舉行。
由許秋牽頭,耳鼻喉、普外、兒科、重症兒科等等科室的主任悉數到場。
而前方的屏幕上,同樣展示著病人的病史。
“佳佳,女,三歲……”
論病情的嚴重程度,佳佳的膽固醇性肉芽腫遠遠到不了喊重症兒科的地步。
但若是想要開展外科治療,就勢必要對顱底動刀子,手術刀偏差一毫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區彆,肯定得讓重症兒科這邊把關。
許秋便是再自信,也不會狂妄到連重症的醫生都不請。
否則便是視病人性命如兒戲了。
此刻,眾人都靜靜地翻閱著手裡的病例。
“佳佳,女,3歲,因左耳反複脹痛伴聽力下降七個月入院……患兒七個月前開始出現左耳反複流黃色膿性分泌物有臭味,無血……
“……於當地醫院檢查後,應用外耳道內局部藥物治療,效果不佳。
“既往史:病人出生時聽力篩查雙耳均未通過,對敲門等聲音反應差,語言發育遲緩,被診斷為:雙耳極重度感音神經性聽覺喪失……”
上麵的資料,眾人已經私底下看了很多遍。
包括病人的顳骨乳突CT檢查報告,耳鼻喉、兒科的醫生也進行了一番討論。
但,想儘了辦法,他們也難以琢磨出一個安全的入路。
病人的膽固醇性肉芽腫太大了,這種情況下,想要進行剝離,而又不損傷其他部位,說難如登天可能有點誇張,但省內無人敢做卻也低估了。
可能就是國際社會,都挑不出幾個能破入如此複雜的耳道內,穩穩當當地取出腫物!
“就算不說手術難度,最難的一點,怎麼防止複發!”
“患兒的病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發展起來的,這意味著她耳道內會不停出現膽固醇結晶堆積……就算切掉了,過幾年可能又長出來了。”
說白了,外科手術就是無用功!
眾人搖搖頭,都有些無奈。
人群中,主位上的許秋仿佛早有準備。
經過瘋狂開掛的爆肝後,他還真找到了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