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忙道:“之前我腳骨折了,去他那開的藥貼子,他說三個月能好,正正好就是三個月!”
在場的醫生都沉默了。
有沒有可能,骨折後的血腫機化、骨痂形成等愈合機製,恰好就是三個月左右?
許秋嚴肅地道:“這些藥肯定不能吃,要吃的話,先離院。”
彆說來曆不明的藥了,就是同級彆醫院其他醫生開的藥,也不能輕易服用。
“這怎麼行,七千多塊錢呢!”老太太立馬就不樂意了。
呂茹娉丈夫的臉也沉了下去,他抱著胳膊,黑著臉道:“那是一名老醫生,在我們那邊很出名,他比你有經驗。”
僵持不下之際,病床上的呂茹娉突然坐了起來。
她摸索著,伸手把桌麵上的所有東西都掃了下去,藥袋子也跟著掉在地上。
呂茹娉緊接著冷聲喝道:“許醫生開什麼藥,我就吃什麼藥,你們要是沒事做就回去照顧小楷,不用管我。”
老太太聞言,心疼地撿起了地上的藥袋子。
“你以為我想管你?要不是小楷,我都懶得搭理你一眼!”說著,老太太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呂茹娉丈夫也鐵青著臉離去。
等到病房安靜下來,呂茹娉才試探著道:“許醫生,他們走了嗎?”
許秋來到病床旁,道:“都離開了。”
呂茹娉這才露出一絲苦澀笑容,道:“讓你們見笑了。我眼光不好,找了這樣一家人,最開始我也試過妥協,想著慢慢融入他們,結果發現越善良越要被人
欺負,反而是現在凶狠起來,他們不敢輕易得罪我了。”
許秋默默點頭。
他在臨床見過太多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苦衷與難處,呂茹娉的情況也不算多稀奇。
“你的病……”許秋回到正題上。
呂茹娉丈夫開來的藥,他實在沒法信任。
隻是澱粉膠囊還好,如果真有什麼藥物成分,吃出個肝腎衰竭都不是不可能。
“病情最近有什麼變化嗎?”許秋查體的同時問道。
這些天的流程其實都差不多,查一查眼部,再看看身體其他地方有沒有異常,過程簡單而重複。
“好像沒有……流鼻血算不算?”
“鼻血?”
許秋立馬提高了警惕。
對於沒有其他提示的突發失明來說,任何一個新發的症狀,都可能是指向疾病的轉折點。
“血呢?”許秋突然問道。
“血……血?”呂茹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忙道:“現在已經不流了,下次流的時候我再喊您?”
“止血用的紙巾也行。”
“在……在垃圾桶……”呂茹娉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醫生未免也太辛苦了,還得去翻垃圾桶找檢驗樣本……早知道當時就找個小瓶子收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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