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鐘過去,秦祈音、廖主任等人臉上隻剩下不可置信。
“為什麼不做膀胱全切,反而要保留一部分?”
“尿道恥骨韌帶不切斷嗎?常規手術都要切斷啊!”
“近段和中段的尿道都保留下來了……這幾乎必然損傷尿道括約肌啊!”
“是的,而且這還是給女性做手術。男性尿道、輸尿管等相對要簡單一些,女性複雜很多,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眾人目瞪口呆,驚歎不已。
他們原以為,這將是一台保守的、往泌尿外科邊緣探出了一點點頭的創新手術。
結果……就留了個頭在已知手術裡麵,其他全部是大膽的開創!
這根本就是一台嶄新的手術!
手術的每一個步驟,都出乎他們的意料,卻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各番操作,遊走在危險地帶,卻又指向了極好的預後……
許秋不像是在做一台手術,而是借此展示自己對手術刀無與倫比的控製力,以及對局麵的絕對掌控。
稍微有些差池,結果都將天差地彆,病人都可能麵臨嚴重的後果。
“不隻是為了更好的恢複效果,而是……對神經源性膀胱來說,隻有根治和不治的區彆,不做到最好,那和非藥物治療沒有本質區彆。”許秋給出了答案。HTTpδ:///
尿失禁,尿一壺是失禁,尿一試管同樣是,隻有一滴不漏才算是治愈。
而這給術者,或者說給許秋提出了極為苛刻的要求,手術中每一步都必須儘善儘美,才有可能追求到絲毫不漏的極致。
“乙狀結腸真的可
以用來替代膀胱嗎?”廖主任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裝大便的東西,用來當膀胱,雖然屎尿屁經常被一起提及,但到臨床上,就是消化內科、肛腸科和泌尿外科之間的區分了。
“能。”
許秋剛開口,眾人注意力立刻就集中了起來。
他解釋道:“第一個,乙狀結腸距離尿道最近,適合做原位可控膀胱術。
而且,相比小腸等,截掉一段乙狀結腸,不會造成嚴重的水電解質、酸堿平衡的失調。
且乙狀結腸分泌的腸黏液很少,對術後康複過程影響很小。
當然還有很多其他優勢,比如容量大、腸段自帶血管容易成活……”
許秋一通分析下來,廖主任等人眼睛都微微發亮。
這麼說來……真的可行?
而且,還非乙狀結腸不可了!
“但是,還有幾個問題啊。”廖主任再次開口。
許秋看過來的同時,他繼續說道:“第一個,操作難度。
不管乙狀結腸有多適合,都需要進行去管化,使得其適應膀胱的功能。
光是做到這一點,步驟就不計其數,而且可能要經曆無數次縫合。
另外,如果是做乙狀結腸移植,那還有一個避開不了的,極其致命的問題!”
致命的問題?
秦祈音好奇地看了過來,心裡暗暗讚歎,不愧是主任啊,一下子能提出這麼多有建設性的質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