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取舍,值得如此。
於是,許秋等人在重症監護病人擺開了手術台,立刻做完了清創。
手術結束後,許秋給出了抗生素的指征:“青黴素400萬,q4h,克林黴素900mg,q8h。”
……
從張母的病房離開後,許秋等人又去仔仔細細地衝洗了一遍身體,進行了嚴格的殺菌。
這是為了避免病人之間的交叉感染。
儘管同樣是氣性壞疽,但彼此之間的病原菌也有差異。
將其中一個人的病菌帶到另一個人身上,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完成清洗後,換上新的防護服,許秋又來到了臨海大學老教授的病房。
這位老人就不能進行大範圍的外科清創手術了。
他本身有糖尿病,之後還發生了暴發性紫癜,身體不能耐受。
許秋斟酌一番後,考慮是厭氧菌,合並腸球菌等引起的混合感染。
他在病變區做了幾個小切口,儘可能地暴露了感染部位,進行了簡單的清創。
之後,除了用張母同款的抗生素外,還加了頭孢噻肟和奧硝唑。
……
接下來的幾個病人,許秋都快速判斷,給出了對症的抗生素。
潘伏遊跟在後麵,越來越沉默。
他當初也是急診科出身的,退居二線後,才轉到做院感這一塊。
因此,他還是能看出來一點端倪的。
如果說,其他醫生對待氣性壞疽等嚴重感染的治療方案是火力覆蓋。
病原菌死,還是病人死,看病人能不能熬過去。
但,
許秋卻仿佛知道每一個病人是什麼病原菌。
用藥仿佛神兵天降,精準打擊,絲毫不傷及無辜。
這樣做的好處很明顯——藥用對了,感染能得到快速控製,病人的損傷也降低到最小。
但缺點同樣致命。
一旦藥物用錯,病人隻要死路一條!
如此鋌而走險的治療方法,真的能成功嗎?
潘伏遊並不在乎這一點。
“這樣用藥,病人死了,主要責任也在許秋……”
但,腦子裡剛冒出這個想法,潘伏遊突然又沉默了。
他看著不遠處正忍著惡臭,專心為病人檢查,不停噓寒問暖的許秋,這一刻,潘伏遊突然覺得無比羞愧。
……
當晚,深夜十點多鐘。
院長王晟德終於趕回來醫院。
正好碰上了處理完病人回來的許秋等人。
“許秋,情況怎麼樣了!”王晟德急不可耐。
“暫時都給了針對性的抗生素治療方案,結果明早就能揭曉。”許秋道。
“好,太好了,如果真的能控製住,許秋,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也救了臨海一院!”王晟德握著許秋的手,萬分激動。
等許秋離開後,他又單獨叫住了潘伏遊。
據說,這一天晚上,很少發脾氣的王晟德把潘伏遊帶去辦公室,整整罵了一夜。
中途王晟德還有點缺氧。
吸了會兒氧,又把睡得正香的樊磊抓來,接著罵。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鐘,護士來院長辦公室這邊彙報感染情況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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