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被宮女帶出了晚宴,距離殿內越遠,絲竹管弦之聲像被隔了什麼,若隱若現,聽不分明,隻餘夜色中一點風,風聲吹來,讓人凍得直哆嗦。
“姑娘,前麵就是更衣殿了。”
宮女規規矩矩的出聲:“姑娘你再忍忍,一會兒會有宮女帶著你的衣裳過來。”
參加宮宴,每個世家夫人小姐都會多準備一套衣服在馬車裡備著,方便意外發生後能及時更換,宴上宮外婢女不能進來,一直守在馬車裡,若是需要衣服,自會有宮女過去取。
“嗯。”盛歡頷首,就算衣衫濕了,也依舊沒有狼狽的樣子,她好似隨口一問:“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
宮女低聲回答:“奴婢白桃。”
走過一個拐角,燈籠的光越來越幽黃,盛歡明顯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輕,就在白桃要離開時,她突兀回頭。
“白桃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
白桃退後的動作一頓,正要找借口時,遠處,一個錦衣華袍眉眼憂鬱的男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盛歡目光落在他身上,這人,正是王燁淩。
白桃看到王燁淩出現後,迅速退下。
王燁淩上前,眼裡帶著歉意拱手:“顧姑娘,我上次並不知曉那個人不是你,今日特意來向你賠罪,我也是被顧悅雪蒙在鼓裡,是我識人不清。”
“讓宮女打濕我衣裳把我帶出來?這是什麼賠罪。”盛歡退後,冷臉看他,纖細的背影挺直:“你走。”
“顧姑娘。”王燁淩又要上前。
盛歡厲聲道:“你最好不要過來,這裡是皇宮,王公子也不想自己收買宮女的事被其他人知道吧。”
王燁淩臉色難看。
盛歡卻不管他,抬步就走。
王燁淩卻急了,他不想就那麼算了,他明顯看出來了,盛歡很不喜他,在她那裡甚至拉不回多少好感了,本以為自己誠懇道歉最起碼能有點用,沒想到她那麼抗拒,可王燁淩不想放棄尚書府的支持。
當然了,王燁淩也可以從顧越溪那裡下手,但因為上次她甩他的一巴掌,讓他自尊心受損,他便換了個人。
盛歡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快,她其實心裡不慌,可就在這時,她知道了某個人的到來,於是,她加快了腳步,麵上終於帶上了慌亂。
“砰!”的一聲,黑夜中,她撞進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裡,手中下意識去推,卻因為麵前的人像坐大山,巋然不動,反而是自己,還要摔倒。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腰間被一隻大手箍住,帶著薄繭,厚重又滾燙,支撐了她所有重量。
她又重新被拉著撞回了他胸膛,盛歡手中條件反射一按,觸及之處的腰腹,就算隔著衣衫,依舊廓形分明,清晰的讓人感受到那
她好像僵住了,心跳一時如擂鼓。
帝承禦是看到了盛歡衝過來的,照他的身手,怎麼會躲不過,可他在那一刻不知在想什麼,並未閃開,以至溫香軟玉入懷。
小燈籠比他預料的還要纖細,厚厚的衣衫下,是她的腰身,她身上香香的,軟軟的,和他很是不同。
帝承禦那雙幽深狹長的眼眸裡好似閃過了什麼,直到感覺有人靠近,他銳利的眸微抬。
漫不經心的淡漠,好似又有危險聚集。
王燁淩過來時,在燈火下,看到了相擁的男女,場麵很是唯美,但那個男人……
他僵硬當場,滿頭冷汗,叩首,他要說話時。
帝承禦隻是一眼,他便心裡發虛的退下,離開前,王燁淩都在不敢置信那個不近女色的帝王竟沒有推開懷中的女人。
有紛飛細雪落下,隻不過幾秒,盛歡好像回過了神,終於抬起頭看他。
然後,她對上了一雙就算平靜依舊難掩銳氣的眸子。
“是你!”
她掙紮,肌膚相貼中,身子不可避免在他身上亂動。
帝承禦卻順勢鬆開了手。
“冒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