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造化弄人,命運偷走了她近十年人生,也蹉跎了她的青春,此時看著眼角的細紋,再想到那姑娘美麗的雙眸,她從小抽屜裡拿出化妝品。
往自己的臉上拍了一層又一層的粉,簡直像剛從麵粉袋裡鑽出來的。
眼淚終於決了堤,淚水滑過她的臉,在厚重粉底上衝出兩條難看的淚痕,如同雨水衝刷著乾涸的鹽堿地。
母親拿著掃床的笤帚,狠狠抽了她的後背,罵她不中用,既然想要顧寒夜,就去搶回來,自己在家哭有什麼用。
她換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跑出了家。
在去往顧氏集團的路上,她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失魂落魄。
路人都看她,像看個瘋子。
終於來到了顧氏集團外,她站在那棟大樓前,仰頭看向深藍色的玻璃牆壁,陽光從玻璃上折射無數淒慘的光,灼痛了她的雙目,也刺痛了她驕傲的自尊心。
想進去,又覺得自己像個滑稽的小醜。
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寒夜的車子從車庫裡開出來,她清楚地看到了寒夜的臉。
八年不見,他依然英俊瀟灑,少了年輕時候的稚氣,多了成熟男人的穩重,更有魅力了。
她知道,隻要自己衝上去,就能攔住顧寒夜的車。
但她雙腿發麻,手腳冰涼,就那麼怔怔地看著顧寒夜的車子從自己麵前開了過去。
那一刻,她意識到,她和顧寒夜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寒夜還記不記得她都不一定,如果梨花帶雨站在他麵前,卻聽他親口說一句:“你的名字是?抱歉,我記不太清楚了。”
她又該如何收拾那場麵?
如果他想起她來了,用錢把她打發,那她又該如何麵對自己這些年感情的付出?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怨不得彆人,隻能怪造化弄人,有緣無份。
她像隻泄了氣的球,低著頭,垂著雙臂,從這棟高大的讓人透不過氣的建築前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