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師弟?!”鐘涵的輕輕呼喚,將韓易思緒拉回現實。
看到韓易精神頭明顯好了很多,鐘涵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你醒過來就好,我現在去給你拿藥,到了吃藥時間了。對了,中午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準備。”
“啊?”韓易一愣,“隨便。我都行。”
他看了鐘涵一眼,衣服似乎好幾天沒換,臉上也是有些灰塵,一對大大的黑眼圈怎麼遮都遮不住。
再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嶄新,臉上手上也是乾乾淨淨的,沒一點臟亂。
他昏迷這段時間,對方為他的付出顯然可想而知。
陪護的辛苦,但凡是個成年人,都知道其中酸甜苦辣。
“你......”韓易心中一暖,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改了口,“辛苦你了......”
“沒事......你沒事就好......”鐘涵不知想到了什麼,臉瞬間紅了,如同晚霞一樣的火燒雲,匆忙忙出去拿藥準備。
韓易趁著這段時間,開始閉目檢查體內狀況。
僅僅隻是片刻,他便迅速睜眼,閃過一絲苦笑。
“這趟還真是慘勝......要不是我自愈能力夠強,還真有可能交代在血魑手裡......不
過,血河不息,血魔不滅,他到底死沒死......還猶未可知......”
他體內情況亂麻,完全混亂一片。
大量的經絡錯位導致氣血不暢,肌肉上的撕裂暗傷,甚至是骨縫間都隱隱有些移位。
這些還隻是表麵上好處理的地方,一些沒察覺到,或者是沒法解決的暗傷還沒替。
就比如胸腹位置......那一層層白毛。
韓易輕輕摸了下。
觸感很奇怪,不像是長在他身上的實體,更像是一種虛無縹緲的虛空生物。
但肉眼看去,的的確確是在傷口上蔓延出一層。
韓易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身邊的一把小刀。
噗嗤!
血流如注。
剮下傷口附近一層皮肉後,露出下麵肌肉筋膜什麼的。
可奇怪的是,傷口白毛處,絲毫沒有流血,切下一塊白毛皮肉後,下麵竟然還是一層層白毛。
而且這裡的傷口,不疼不癢,一點知覺都沒有。
“呼......這下子,麻煩有些大了......”韓易放下小刀,感受了下胸腹傷口。
這白毛似乎是天生就長在這裡,所以無論他怎麼想辦法,外力都無法將其鏟除。
換句話說,身上出現的白毛和他身上先天融為一體,外力不起作用,他的抗毒抗性什麼的,對其也產生不了作用。
好在,傷口周圍,有一圈綠色草藥痕跡,能夠壓製白毛生長繁衍。
“這應該......就是鐘涵說的「藥」吧.....
.”韓易頓時有些明白。
但這東西,一時半會兒還沒看出傷害,他主要也是沒有辦法,束手無策,還是先把其餘傷口處理一下。
他心裡倒是不慌,因為這傷勢,一看就是最後血魑嘴裡的「異術·琉焱」造成的傷害。
凡是這種和魔族沾邊的玩意,有麵板在,他不信能要了他的命。
定下心神後,韓易盤膝坐定,運轉起功法,開始緩慢恢複體內傷勢。
不多時,用過鐘涵帶來的藥,吃過午飯後,韓易身上氣力越發充足,精氣神旺盛。
氣血、勁力、血脈等等各種力量開始恢複正常,加速自身免疫力激活。
很快,不過是一個下午時間,全身所有的傷口,大多都已痊愈,隻有胸腹位置還長著一層白毛。
“這草藥......是春榮榮給的?”韓易看向鐘涵。
“對......她說身上的傷勢......其餘手段用處不大......”鐘涵點頭。
“她在哪?我要見她。”韓易不想躺著了。
這趟雖然把肉田事給順利解決了,但他也留下很多疑問,急切需要人來解答。
而且現在身上的傷勢,再閉關下去也於事無補。
不如外出想想辦法。
“母親和前輩在一起......防止意外。”鐘涵低聲道。
“這樣啊......”韓易頓時明了。
估計是鐘雲袖怕春榮榮搞事,隻能夜以繼日盯著。
韓易穿好衣服,很快就在鐘涵帶領下,來到鐘雲袖屋子
。
“師尊。”韓易勉強行了個禮。
“小易你來了。”看到韓易似是恢複差不多了,鐘雲袖連忙起身查看傷勢。
“你身體還沒好,快先坐下。”
“好。”韓易找了個空位坐下,凝視房間內另一人。
春榮榮。
她此時滿頭白發,皮膚鬆散,整體看起來,似乎比起一開始見到她時候,又老了不少。
“有些事,需要和你單獨談談......”春榮榮忽然開口,也睜眼看向韓易。
“這......”鐘雲袖顯然有些為難。
她這幾天不眠不休,不就是為了怕春榮榮搞事嗎?
人的名樹的影,即便這幾天對麵沒有表現出惡意,極為配合。可麵對這麼一個大魔頭,任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放心......他是我綠衣盟傳人......我不會害他......”春榮榮冷聲道,“再說,如果我想要害他,你們也攔不住我。”
“師尊,師姐,你們先出去吧,我相信前輩。”韓易也適時開口。
鐘雲袖兩人無奈,隻好暫且離開屋子。
韓易和春榮榮,互相對視了一陣,誰也沒有說話。
“你就是二妹、三妹......選定的傳人?”春榮榮忍不住了,率先開口。
“傳人?”韓易搖頭,“不,我不算是真正的綠衣盟傳人。”
緊接著,他就把李峰潘生,兩位綠衣盟真正傳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不管他們。”春榮榮搖搖頭,“你有大陣核心鑰匙,
聖獸也在你身邊,萬象真功,禦獸真解全都在你這裡......那你就是綠衣盟真正傳人。”
韓易額角抽了抽,感覺有些頭疼。
“好吧,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想知道,這裡的傷口需要怎麼治療?”
他掀開衣服,露出裡麵的傷口,一層層白毛附著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