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三分茫然,五分驚訝?
“韓......你真的是韓易?”鐘涵牙關打顫,麵色向白紙一樣蒼白。
她生怕自己來晚了。
看到的,隻是被魔物附身之後的敵人。
如果韓易死了,她拚死,也要為其報仇。
“是啊,我就是我。韓易。”韓易頓時笑了,露出一個燦爛笑臉,靜靜望著鐘涵。
他似乎能夠能夠察覺到,對方內心的惶恐不安情感。
鐘涵聞言後,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眼前之人的輕聲細語,眸光淡定安然,隻有她最為熟悉的那人身上,才會有。
在這視線注視下,她心中僅存的惶然和焦灼,好似冰雪消融般,兀然散去大半。
確認韓易安然無恙,已經解決了麻煩之後。
鐘涵本來黯淡無光的眼眸猛然有了光亮,如同墨玉一般,瞳瞳光亮,靈動溢彩。
她向前走了兩步,想說點什麼。
卻又猛地停下腳步,抬手搓了搓眼角。
她本來不想,可終究是沒忍住。眼睫顫了顫。
她連忙背過身去,肩膀也開始止不住抖動。
過了好半響。
她才帶著囊鼻子的聲音,含糊不清的顫抖道。
“回來......回來就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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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這趟爛攤子不處理好,你還想回去?做夢吧你!”
範紅愁聲線尖銳,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頭戴黑色錦帽,身穿黑色蛟龍掐絲飛魚服。
“這..
....副閣主......不能怪我啊......”坐在他對麵的曲揚哭喪著臉,叫苦連天。
“我那能夠想到......那春榮榮......做事會如此極端......寧願搭上自己命不要,也非得衝進城去......”
“什麼沒想到?”範紅愁語氣越加刺耳,“咱家幾天沒收拾你,是不是忘了規矩?做事前的三探三行......你是不是忘了?”
“沒......沒......可這次......”曲揚陪著笑,心裡卻把範紅愁罵了個狗血淋頭。
人選是範紅愁定的,計劃也是他拍的板。
到頭來出現問題,結果屎盆子卻落在自己頭上來了。
真是無妄之災。
曲揚心裡肆意大罵著,這麼想著,表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把牙齒打落吞進肚子裡,忍氣吞聲。
“怎麼?你不服?”範紅愁似是看出了他的內心想法,不屑道,“是,我是定下了計劃。可你是怎麼執行的?
我讓你把寇虎引出來,讓春榮榮和寇虎在郊外搏殺。可你呢?活生生讓春榮榮闖進城去,死了半城人!那可都是陛下的子民啊!!”
哢嚓!
說到怒極,他拿起瓷碗就朝曲揚扔了過去。
呼......
“好了兩位,不要吵了,王爺讓你們過來,是一起協調雲州政事的,可不是讓你們打打鬨鬨的......”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出手,氣機牽引下,將
茶碗接住,輕輕送了回去。
“當今之計,還是想想如何處理後續吧。”
男子聲音不大,但語氣堅決,頗有種一鍾定音感。
他三十歲左右年紀,麵皮白淨,神態低沉深邃,一雙眸子純淨無比,如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清泉,給人留下印象深刻。
“我願為大人奔命效力,再次趕往華陽城,接手府軍,重新處理妥當。”曲揚一看機會來了,頓時起身表明衷心。
“......”
柳泉麵皮不自覺抽動了下,一時頓時有些沉默。
他記得,上次曲揚似乎也是如此信誓旦旦......
結果呢......
華陽城半數被毀,還是在他上任期間......完全就是一個抹不去的汙點。
哈哈......
光線通透,金碧輝煌的大廳中,一陣擬人化的笑聲忽然打破寂靜。
柳泉身後的架子上,一處流光溢彩的巨大鸚鵡,正搖頭晃腦大笑著。它通體金黃色羽毛,如同黃金打造,熠熠生輝。
察覺到眾人視線都集中在了它身上。
這隻金光閃閃的鸚鵡聲音戛然而止,擬人化的用翅膀捂住了嘴巴。
場麵一下子尷尬起來。
“這孽畜......”柳泉不自覺扶著額頭,無奈道,“平時太過於寵溺它,諸位見諒,見諒。回頭我會好好收拾它。”
“州牧大人言重了。”範紅愁笑道,“這次就讓我親自出馬,主持府軍大局,重新定下計劃。寇虎這次凶多吉少
,相信那些老保守,再也不會有人跳出來反對。”
“嗯。”柳泉點點頭,“你做事,我放心。”
他思索了一會:“那麼,府軍這事先這麼定下。還有華陽太守?一職,不幸死於賊人之手,這次重振華陽,百代廢興,嶄新麵貌,需得一位專於政事之人,你們兩個,有何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