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曹玄真歎了口氣,不再去想這些,轉身離去。
他現在已經站在山頂,過去的那些凡塵俗世,和他有什麼關係?
若是因為這些山下事牽扯,損失自身利益,丟掉院首身份,那不就是令人笑掉大牙?
山上風光無限好,卻也是步步殺機。
前有楊化武被禁足關押,在思過洞反省自閉的教訓。每個人都是如履薄冰,愛惜羽毛。
生怕攪合到不該參與事件,引來禍端。
過去王雲開循循善誘,麵帶慈祥的麵龐,終究是時間已久,現在回想起來,也變得有些模糊。
所以,不能怪他無情,隻是身份不同,地位不等,所看待的事物角度,自然也會不同。
正所謂,時也命也,道理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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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北風煙雪,好大一場!
雪花如同鵝毛一般,紛紛揚揚撒下。一夜之間,似乎大半個黑瘴山都被悄然覆蓋,入目處皆是一片雪白。
咕嘟咕嘟......
墨幽穀內,一座八角小亭佇立在背風處,簷角高翹處,皆是雪花朵朵。
小亭四周安裝著一排門簾,透過門簾,能夠看到裡麵有石桌石椅,桌子上一個紫色小砂壺水汽蒸騰,不斷往外冒著熱氣,遮擋視線。
“好大的雪......”鐘涵望著亭外稠密雪線,吐出口熱氣。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韓易負手而立
,站在亭中,靜靜望著裹著寒風的大雪。
“大雪封山,天寒地滑,看似封鎖了黑瘴山進出通路,有利於我九曲門隱藏安全。但實際上,卻是最危險的時期......”
“你是擔心府軍會來?”鐘涵問道。
韓易歎氣一聲:“是啊......不得不防啊......”
大雪封山的同時,其實也將山裡的瘴氣壓了下去。
瘴氣消失,這也是黑瘴山一年一次,會維持十幾天的開山期。
數不清的山民獵戶,會趁著這段瘴氣消失時候,進山捕獵,挖掘珍稀藥草,販賣出去,掙上一筆,過一個好年。
不僅僅是普通人,獵妖會那些人,也會趁著這段日子,圍剿妖獸。
畢竟這時候大部分的妖獸,膘肥體胖,行動受限,是一年內肉身各狀態,最為虛弱時候。
但大量人馬湧進黑瘴山,對於隱藏在墨幽穀裡的九曲門而言,完全就是一場災難事件。
之前府軍之所以沒有進山追殺。
一是因為寇虎忙於迎接澹台家大人物,分身乏術。
二是因為瘴氣阻擋,摸不清九曲門位置,貿然攻打,損失太大。
而現在,阻擋住府軍的兩個原因,似乎已經不是問題。
哪怕是九曲門再怎麼隱藏,那麼多人一哄而入,極有可能發現駐地位置。
“傳令下去,讓影堂的人加強戒備,配合狼群,擴大警戒範圍,一旦有人接近,隻要不是自己人,格殺勿論!”
韓易淡淡吩咐一聲。
“遵命!”亭子外邊,幾個影堂的近衛守在一旁,神情激動大聲回答。
他們身子上居然也蓋上了一層絨毛般的雪花,要不是韓易吩咐,還一動不動。
“辛苦你們了。”韓易心裡感慨了下,讚賞看著儘責的守衛。
“為大人辦事,不辛苦!!”幾人頓時神情激動大聲回應,像是喝了烈酒一般,麵色通紅。
從他們的態度不難看出,如今韓易在整個影堂,乃至整個九曲門內的聲望,究竟有多高。
先是解決追殺,拯救了九曲門上下,力挽狂瀾。緊接著,又是進入黑瘴山,安置眾人衣食住行,最後又大鬨華陽城,毫發無損,殺掉府軍高層,解決了糧食危機。
種種事跡在如今的九曲門眾人看來......
韓易,完全就是天神下凡,和神人差不多。
毫不誇張,哪怕是鐘雲袖現在,聲望也比不上韓易。
處理完這件事之後,韓易回到亭中,微笑看向鐘涵:“師姐,你剛才的話題,真體選擇上......繼續吧。”
“你來看,這裡的真體......就是我們九曲掌的頂尖真體,也是我們九曲門的核心傳承。”
鐘涵坐在石桌前,輕輕攤開一張黃色羊皮紙。
“母親的冰璃真體,我的冰蓮真體......都包括在其中......”
韓易凝神看去。
蜃獸,澤鱷、黑戟獸體......
總共八種真體。
這八種真體,就是寒陰九曲掌上的頂尖真
體。
隻是,看著看著,他忽然皺起眉來。
“我有一事不懂,為何八大真體......都是某種妖獸?我知道這些妖獸或許極其強大,或許已經滅絕,但說到底,銘刻真體,似乎都是在向其靠近、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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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疑問,在他第一次銘刻骨紋時候,就已經有了些發現。
銘刻骨紋,根據真體上的圖錄,將目標妖獸的神韻銘刻在身體骨骼中,進而改變勁力性質,變為真勁,獲得神通。
武者,武師,宗師。
這是武道一脈的修煉。
換成血脈世家。
血脈世家先祖通過溶血秘術,將相近屬性血液融入自身,從而獲得一些妖獸特質,代代流傳下去。
而血脈世家子弟的修煉,也是要通過各種「血脈引子」刺激自身血脈,實現血脈覺醒、二次覺醒、三次覺醒......逐漸向血脈內妖獸真身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