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雲州 (一)(2 / 2)

說實話,他本來都快跑出石橋範圍了,卻又不得不返回來,這種冒險舉動,完全就是怕澹台尋真出事。

澹台尋真,完全就是現在隊伍裡的核心,她不能出事。

不管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韓易現在算是和澹台尋真站在一條船上的人,必須保證她的安危,才能讓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順利完成。

但那烏魈鳥王再度尖叫一聲,速度飛快,鋒利的爪子宛若兩把鋒利匕首,劃出道道線條,飛繞而回,不斷圍繞韓易切割轉動。

當當當當的接連撞擊聲中。

韓易雙手急速格擋,體內的勁力迅速消耗,很快就所剩無幾。

原本因逆鱗態爆發膨脹變大的結實拳掌上,也出現了大量的血痕,似乎馬上就要破防流血。

嗶!!!

烏魈鳥王高亢一聲,再次陡然躍上高空,堅硬利嘴朝下,旋轉身軀,如同電鑽一般狠狠向韓易鑽去。

“蓄銳破天!”

這時,卻有一個人更快。

是鄭胖子!

他怒吼一聲,從大量烏魈鳥鳥群的封鎖中衝出。

雖然他長得像肉球,但並不是真正的肉球,此時他身法無比靈動,宛若從山崖向下滾落的滾石般,全身肥肉膨脹起來,兩隻大手如同鐵鏟,猛烈的將烏魈鳥王的鳥嘴夾住。

可是,下一瞬,他又慘叫一聲,黑灰色的堅硬大手竟被活活鑽出兩道溝壑。

但烏魈鳥王的行動也瞬間被他封鎖住了。

“韓易!”他怒吼一聲。

鄭胖子此人雖然貪生怕死,但他也是個貪生怕死的聰明人,他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

自己的任務已然失敗,這一路上的奔波艱辛,投入成本太多太多,隻要回到平州府,相信王雲開他們肯定會給予補償。

但現在眼瞅著就要到平州府了,所以,誰敢阻擋他鄭胖子做完這單生意,誰就得死!

韓易自然會意,他抓住這個機會,鼓足全身氣血勁力。

當!

他大跨步上前,狠狠一掌拍在烏魈鳥王翅膀上。

隻要這玩意失去行動能力,那就和上了岸的鯉魚差不多,蹦躂不了幾下。

但讓人驚訝的是,這大鳥翅膀居然隻是微微一凹,屁事沒有,反而借力爆發,瞬間掙脫鄭胖子鉗製。

“這?!!!”韓易也是心頭一驚。

沒辦法,他和鄭胖子對視一眼,聯手攻上。

但這烏魈鳥王,速度奇快,渾身還刀槍不入,又加上帶著劇毒,可以禦空飛翔,即便是他兩人聯手,也漸漸落入下風。

終於,這烏魈鳥王在半空回旋了下,如同一道閃電猛然撲出,它是有點不耐煩了,它對韓易兩人沒有興趣,隻想吃掉引起它血脈共鳴的澹台尋真。

韓易和鄭胖子體力消耗也是很大,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道黑影閃過,須臾後,兩隻利爪便牢牢地抓住了澹台尋真兩肩。

鮮血順著澹台尋真的肩膀流下,流過肘部,流到指尖,再順著繩索,滴到了雅兒頭上。

辛辣的鮮血刺激著雙目呆滯,宛若木偶的雅兒。

一陣滾燙火熱,火辣辣的灼燒感在臉上浮現。

“姐姐......”雅兒現在才完全從那種被人迷惑的狀態中,完全醒轉過來。

大片大片的眼淚,好似泄洪的堤壩,止不住的往外湧......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眼前一片模糊,隻能看見姐姐站在大橋上,為了救她拚命。

那巨大的鳥類怪物,那如同瀑布留下的鮮血......姐姐受傷了.......

她現在再度回想起自己做出的那些錯事,心中苦澀無比。

“姐姐......”她楠楠自語道:“我不能拖累你了.......”

她害死了那麼多人,不能在害死姐姐了......

的眼裡閃過一絲堅定。

烏魈鳥王羽翼大張,狂暴的力道從雙爪透出,想要將澹台尋真生生拔起。

嘭!!!

兩道人影閃過,一左一右,先後兩拳砸在烏魈鳥王身上。

烏魈鳥王吃痛,暫時鬆爪,展翅翱翔,澹台尋真身上的鮮血越發刺激得它欲罷不能。

它不斷在半空盤旋回轉,試圖尋找機會。

嗶!!!

烏魈鳥王怪叫一聲,宛若女子瘋狂尖叫,刺耳異常。

撲通撲通!

一大片烏魈鳥如同最濃厚的烏雲,黑乎乎的從峽穀四麵八方湧出,瞬間便將韓易二人淹沒。

嗖!

烏魈鳥王向高空不斷飛翔,隱隱消失在高空之上,隻剩一個光點,須臾後,便好似黑色流星墜落般,帶起道道殘影,向澹台尋真衝去。

它雖然不知道這個能促進它血脈進化的強大存在,為何會一動不動,但並不妨礙它抓住這個機會。

“雅兒.....堅持住.......”

大橋上麵,澹台尋真緊咬牙關,血絲從嘴角滲出,但雙肩劇烈的疼痛讓她根本就握不住手中的繩索。

更何況,這烏魈鳥王爪子上,還帶著劇毒。

就算她身體的血脈,對毒素有一定的抵抗力,但全身酸麻無力,暫時疲軟那也是少不了的。

“姐姐......”雅兒的淚水漸漸消失,隻留下兩道白色淚痕,她朝上方大喊道:“姐姐,你要好好活著,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她不想再拖累姐姐了,她已經害死那麼多人了,她不想讓姐姐再為了她而死。

她是個罪人,她也無顏麵對不是親姐姐,去勝似親姐姐的澹台尋真。

“不!”澹台尋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瘋狂搖頭,“雅兒,你一定要好好抓住繩子!”

她沉腰下馬,全身用力,想要一鼓作氣,將雅兒拉上來,但始終沒有力氣,毫無作用。

忽然,本來緊緊繃著的繩索,陡然一鬆!

她突然用力過猛,一個趔趄,就一屁股往後坐在地上。

但她根本感受不得疼痛,連滾帶爬,衝到橋麵上的空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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