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這個,一聲巨大的拐杖敲擊聲響起。
“你們兩個......怎麼還是和兩個三歲小孩兒似的,賭,賭什麼賭?”
角落裡,藏書閣的守樓人,丁婆婆顫顫巍巍的站直了身子,一邊用力拄著拐杖,一邊大聲嗬斥著。
丁婆婆,是藏書閣的守樓人,一位雞皮鶴發,性情古怪的老嫗,她年齡頗大,資格極老,甚至比宗主襖陽和副宗主屈敬先還要早入宗門,所以,她對宗主長老這些高層也沒有多少尊敬敬意。
“不過就是個煉血期的小家夥,有沒有問題......把他叫來看看不就都明白了......在這裡爭爭吵吵,像什麼話!”
丁婆婆說完襖陽和屈敬先,又轉過頭來,不客氣的罵道黃澤和李乘風:“還有你們兩個,都一把年紀了,還在這裡為些蠅頭小利,推諉責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還不同心協力,共同想想法子,在這裡推諉耍滑,真是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
她罵完一眾人後,緩緩調整了下呼吸,呼了口氣,又對襖陽和屈敬先說道:“那韓易小家夥的事,終歸就是我們宗門內部的事情,宗門內部的事情,那就不是什麼大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需要儘快消除黑市大火的後續影響!”
“比如,要讓外界勢力知道,我們赤炎宗不是好欺負的,要讓製造黑市詭域的勢力付出血的代價!也要讓宗門弟子知道,我們赤炎宗是有仇必報,有恩必回,黑市犧牲者要大力撫恤,做出貢獻者要大力獎賞......”
“哎,一代不如一代,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要我這個糟老婆子出謀劃策......”
說罷,丁婆婆歎了口氣,駝著背,拄著拐杖,悄然離去。
大堂內一時之間有些安靜。
“好了好了,剛才老前輩的話都聽到了嗎?”
襖陽扣了扣鼻子,打斷了這寂靜。
“既然這樣,我們就按照丁婆婆的意思,再具體商量下細節。”襖陽發了話,屈敬先也是微微昂頭,和一眾長老吩咐道。
大堂內,一下子,又有些喧嘩起來。
屈敬先和襖陽相視一眼,互相笑了笑。
他和襖陽,並非是交情不好,才會導致的矛盾重重,他們兩個之間,隻是因為觀念不同,待人接物,處理事情的理念方法不同,才會顯得關係不和。
不過這樣也好,一個扮黑臉,一個當紅臉,倒是方便管理宗門。
馭人之道,管理宗門,鬆弛有度,這其中的種種事情都少不了兩人在爭吵中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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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爺。”
剛走出黑市,來到赤炎宗總部,韓易就看到有一名穿著玄衣,胸口上繡著一朵小火苗的外門弟子從他所住的靜養室方向走來。
“嗯?”
韓易有些疑惑,站定了身子,他在宗門內,除了還沒回來的潘生和李峰,也沒有什麼熟人了。
“韓爺,黃澤長老找你,你看是現在去,還是......”
“黃長老......”
韓易心中鬆了口氣,黃澤既然現在能有空見他,就說明黑市一事,應該是初步定下了結論。
‘看樣子,結果應該是問題不大,如果真的有事,就不會是這種態度了......’
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來。”
隨後,韓易轉頭叮囑道沈三,黃澤那邊,他不能怠慢,需要儘快趕去。
“是。”
沈三行禮,自行離開了。
.......
.......
黃澤家中。
黃九兒正在黃澤身後,給他輕輕捶肩捶背。
她穿著一身淺黃色緞麵長裙,紮著一個包子頭,看起來秀氣可愛。
而黃澤,也是看都不看一桌子的下酒小菜,大口大口用銅酒壺灌著悶酒。
他帶著點醉醺醺的酒意,揚起手中酒壺,道:“韓易,你來了啊?坐!”
“黃長老,宗門那邊,有什麼說法麼?”
韓易也沒有多少客套,拉開椅子坐下後,就直奔主題。
“哎呀,韓易哥哥,你的傷勢?!”
但還沒等黃澤開口,他身後的九兒看到韓易後,驚呼一聲,快步走到韓易身前。
她一眼就看到韓易身上纏好的包紮處,胸口,肩膀,腹部,還有胳膊大腿,到處都是,幾乎全身都是傷。
本來喜笑顏顏的九兒,頓時麵色就有點擔憂起來:“你,你沒事吧?”
“沒事,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內腑,不礙事,不礙事......”
韓易身子轉了轉,將幾處顯眼的大傷口擋了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