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江城能當上「穀神教」的壇主,實力上還是有兩把刷子。
“閣下何人?為何要襲擊我教分壇?不怕吾教幫主追究麼?”江城冷聲說道,眼裡閃過一絲忌憚之意。
交手後他便判斷出襲擊者的層次,能和他對拳,還占在上風,此人的實力恐怕也是煉血後期之人,而且還是煉血後期中,最頂級的那一批。
煉血後期以上的武者,每一個都有專人負責情報調查,可眼前這個全身蒙黑,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強壯男子,一手鐵掌狂暴無比,明顯和已知的情報上,記錄過的高手不同。
“我來到這裡,隻是想問一件事情.......”韓易變換架勢,負手背立,寬大的黑袍內,右手快速從懷裡抽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瓷瓶,攥在了掌心。
“閣下請講,若我知道實情,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江城迅速回應道,剛才兩人交手造成了這麼大的動靜,這麼半天了,按理說,教內的弟子也該聽到響聲,支援過來了。
可如今.......外門靜悄悄的,恐怕........
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恐怕自己安排的巡邏弟子和陷阱全被眼前這個男子給處理掉了,而最深處的那人,除非有人打擾,輕易不會出來,自己也根本沒有指使的權限,指揮不了.......
自己現在身無寸縷,沒有武器,而對麵這個黑衣人顯然是全副武裝,有備而來,江
城已經有了退去之意。
屋子內內,油燈光線搖曳不定,將兩人的身影拉的修長。
“長寧坊內,那種疾病,是你們「穀神教」傳播的嗎?”韓易沉聲問道。
江城聞言後,微微一怔,似乎是在思考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韓易用右手摸了摸鼻子,將瓷瓶上的塞子掀開一條小縫,裡麵傳來的味道讓他眉頭微微皺起。
“長寧坊,怪病?
“閣下可能對我們「穀神教」有些誤解,我們「穀神教」是疾病流行之後,才應勢產生的,專門治療此種疾病,怎麼可能去主動傳播,若是閣下有需要,我可做主,贈送給閣下幾份「符水」治療疾病,保準藥到病除!”
江城想了一會兒,語氣真摯地說道,他以為韓易是因為有親朋好友染上了怪病,才來這處據點尋滋找事。
江城說話的時候,韓易仔細地看著他的神情,感覺此人在這件事上倒沒有作偽,當然,也有可能是此人的情緒偽裝太過於高明。
“你確定?這疾病不是你們搗得鬼?”韓易反問,“我本來還想問問怎麼讓人得上這種病,我有一仇人嘴賤無比,但他家大業大,正好讓他全家得病滅門,死的悄無聲息。”
他這是故意反著說,引誘彆人往錯誤方向思考。
江城聞言後,噌亮的腦門子上流下了幾滴冷汗,他嘴唇有些發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一言不合就動輒要
彆人全家死絕,他本來以為自己就是個狠人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狠。
稍傾,江城乾笑了一聲:“抱歉了,閣下,這疾病我真不知道是如何流行開來的.......但若是閣下想治療這種疾病的話,我還是能送上幾份「符水」.......”
“你想好了,要是說謊的話。”韓易沒有多說,隻是眼神一冷,忽地揚手。
一旁的木椅被他隨手扔出,嘭的一下砸中了用青石黏土澆築成的硬牆。
椅子碎裂散架,青牆上,也被這種巨大的衝擊力砸出了一個一尺多寬的大洞。
煉血期武者的厚重氣血加上「金肌玉骨功」和「奔雷掌」的加成,讓韓易此時的力道,何止千鈞,他最強的地方,便是雙手。
就算隻是三成掌力,扔出的椅子也不是這種青牆能夠承受得住的。
涼颼颼的冷風順著這個破洞瞬間衝進了屋內,將原本就奄奄一息的油燈吹滅。
屋內的江城吞了吞唾沫,心頭都是一顫,他自己雖然也能做出這種效果,但絕對沒有韓易此時的輕描淡寫。
“閣下敬請放心,我身為此處壇主,說話自然不會有假,若我剛才說話有半點虛假.......”
這時,江城麵容認真,他舉起右手,指著天發誓。
“疾病流行一事我真的不知曉,「穀神教」隻會做救死扶傷、行善積德之事,我江城把話放在這裡,若剛才的話有半分虛假,就讓我出門被馬
撞死,被雷劈死!”
江城的這幾句話說的是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若是閣下不放心,長寧坊西側還有一處分壇,壇主為徐剛,閣下也可自行前去詢問。”
江城也是個人精,心眼轉的極快,最後,還不忘禍水東引,給和自己不對付的徐剛壇主找麻煩。
韓易懶得理會他這點小心思,但江城的毒誓卻讓他有點動搖,主要是江城發的誓太狠了,讓人生不起懷疑。
難道疾病的流行和「穀神教」毫無關係,他們真的是一個救死扶傷的良善勢力?
“好吧,既然江壇主都發下毒誓了,看來你確實不知道實情,這次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