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炁未曾預料到的變故。
才進酒肆的酒客見此情形皆是不解,開口道:“店家,還不上酒?”
陳炁對他們道:“幾位客官,今日不巧,貧道這會有些急事在身。”
幾人對視了一眼,就要發火。
可下一刻,卻見那道人拂袖而起,頓時之間,一陣大風從這屋中升起,不過眨眼之間,便將幾人卷出了酒肆。
“這……”
幾人落在酒肆外的官道上,卻又被一陣微風托住,未曾受到半點傷勢。
“得罪了幾位。”
陳炁一手握著那空白的紙張,隻留下一句話在山澗響起。
“下次貧道再好好招待幾位。”
待眾人會回神,那道人卻已消失不見。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些,都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甚至不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
貓兒還未回神,依舊蹲在那酒肆的桌子上,門卻已經關了。
“喵?”
……
陳炁帶著紙張,一路追去。
卻見他抬起手來,從袖見摸出了一張符籙。
於那紙張之上閃過,下一刻,符籙燃起,卻留下了一小簇火苗,為道人指明了方向。
陳炁見此加快速度追了過去,萬不可讓這畫中的東西逃走。
他同時也在思索著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憑他這作畫的本事,絕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唯一的變化……
便是在那一陣風上!
陳炁一路緊追,卻發覺自己已經到了這潯陽江岸對麵。
抬眼望去,他頓時就看見了那一抹青光。
在其注視之下,徑直鑽入了那潯陽岸邊的龍王廟中。
陳炁怔了一下,喃喃道:“諒你也跑不了多遠!”
他隨即走到岸邊,心急,本欲就此踏水過江,可見左右四下皆是船家,又見那畫中真龍躲進了龍王廟裡,索性也不著急了。
“船家,渡江!”
乘上了船,道人也不歇息,就這麼站在船上,目光一點不離的看著那龍王廟,時刻注意其動向。
到了對岸,陳炁立馬來到了那龍王廟前。
卻見那龍王廟大門緊閉,甚至還打上了封條,而那廟前的石碑則是被一塊長布蓋著,一直未曾竣工。
陳炁舒了口氣,喃喃道:“所謂妙筆天成,貧道畫形,天地補神,也難怪會躍出紙上,可說到底,也隻是畫上之物。”
畫假為真,卻還不至於。
隻是這畫作得了幾分天地自然,逃出了紙張而已,實則依舊還是死物。
陳炁正欲邁步潛入那廟中,卻忽的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小道長嗎?”
陳炁頓住了步子,回頭看去。
餘淵走上前來,問道:“今日無雨,小道長不守著酒肆,怎麼來這潯陽江邊來了?”
陳炁見此答道:“酒肆裡缺些物件,想過來添置一些,餘老先生呢?”
餘淵笑了笑,說道:“老夫閒來無事,來江邊逛逛。”…。。
可他的目光卻又看向了那龍王廟。
他清楚的感覺到,那廟裡進了什麼東西。
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沒進去就碰上了這位小道長。
莫非是巧合嗎?
餘淵卻不覺得,他甚至在想,那廟裡進去的東西,興許與這位小道長有些關係。
陳炁說道:“原來如此,不過陳某還需去采買些東西,不巧有事在身,便不陪老先生了,待老先生之後去了酒肆,陳某做東。”
餘淵聽後點想了想,隨即說道:“也好,說起來,之前小道長送我的酒喝完了啊,完全不夠,下次小道長可得多準備幾壇。”
“這是自然。”
“那便先告辭了。”
“嗯,告辭。”
二人拱手告辭,互相往反方向而去。
借著這江邊人多的情況,沒多久,二人就藏進了人流之中,直至回頭時,不見對方的身影,這才罷休。
陳炁特意繞了一個方向,來到了那龍王廟的後麵。
左右環顧了一圈,見四下無人,又瞧向了那被封條封住的後門。
道人伸手,對著那門上的封條吹了口氣。
“呼。”
碎風吹過,門上的封條卻忽的落下。
見此,道人邁步前,推開了龍王廟的後門,走了進去。
陳炁一路尋找,卻未曾看到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