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眼睛立馬發亮了:“交出來,不然——”
她打斷了他,用商量的口氣:“你要不要先關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手伸到後麵,她從背包的最外麵掏出來袋東西,“認得這塊石頭嗎?”
透明的密封袋裡有一塊石頭,拳頭大小,上麵有已經乾了的血跡,呈暗紅色。
陳立神色陡然變了。
這是被他扔掉的那塊!
對,是周徐紡從垃圾桶裡撿來的,那夜她截了彭中明的東西,一路跟了過去,橋洞裡沒有掩體,她藏不了身,也就沒有進去,就躲在了外麵。
她沒有目睹到彭中明遇害的過程,隻看到了陳立帶了塊沾血的石頭出來,繞了幾條街才扔掉。
周徐紡提著密封袋,晃了一下:“你下次要找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再扔。”
不對。
她重新說,冷冰冰地說:“你下次不要再做壞事,要多讀書,多行善。”
陳立二話不說,往前撲,伸手就去搶。
周徐紡往後下腰,輕輕鬆鬆就躲開了,繞到陳立後麵,接著說:“屍檢報告上說,彭中明是被人用石頭砸暈了,然後撞到腦袋顱內出血而死,是過失殺人,這塊石頭,就是殺人凶器。”
陳立撲了空,往前趔趄了兩步,刹住腳後立馬回身,又朝她進攻。
周徐紡隻守,連著退三步,然後抬起腳,側踢,把陳立伸過來的手踢開,鴨舌帽外麵的衛衣帽子掉了,她淡定地戴回去:“你還有前科對吧,那估計要判很久。”
陳立幾次出手,都沒有碰到人,他伸進口袋,把匕首掏出來,是把軍用匕首,兩掌長,刀尖鋒利。
他握著刀,朝她逼近。
周徐紡不再退了,把那塊石頭裝回包裡,又從口袋裡拿了副黑手套出來,戴上,把鼻梁上的特殊眼鏡固定好,刻意壓著的聲音沉而冰冷:“你還試圖殺人滅口,再罪加一等。”
陳立揚起手,刀尖刺向她。
周徐紡縱身跳起,腳踝避過那把軍用匕首,勾住了他的頭,橫空一翻,一下把人摔在地上。
很乾脆利索的一個鎖喉摔。
陳立半邊身子都麻了,痛得齜了牙,握緊手裡的刀,再抬起手。
周徐紡膝蓋頂著他的肚子用力一按。
“啊!”
他手裡猛紮出去的刀被她用手指給捏住了,就捏著那刀身,沒怎麼用勁兒似的,輕輕一抽。
他手裡的刀,轉而就到她手裡了,他伸手去搶。
周徐紡截住他手腕,往後一扭。
“啊!”
又是一聲慘叫。
手腕被卸了,他痛得臉色發白。
周徐紡一隻手摁著人,一隻手拿著刀,拍他的臉,不動粗了,跟他講道理:“你打不過我,十個你都打不過,要是你還不服,那我也不跟你打,我就把這塊石頭和你扔石頭的監控錄像交給警方。”
陳立試圖掙紮,發現根本動不了,
周徐紡繼續跟他講道理:“現在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你就得聽我的。”她就問了,“你聽不聽?”
陳立悶不吭聲了很久。
按在他肚子上的膝蓋又是一頂——
“咳咳咳……”他肺都要被擠爆了,從嗓子眼裡蹦出一句,“你要我做什麼?”
聽話就對了嘛。
她很好說話的。
她放開了他,站起來,軍刀在手裡把玩著,她就說:“我要你做黑無常大人的小鬼。”
周徐紡回青山公館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屋裡沒有開燈,她輕手輕腳、偷偷摸摸地進屋。
“周徐紡。”
周徐紡:“!”
噢!被抓住了!
她把拎在手裡的兩隻鞋放下,打開燈。
江織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穿著睡衣,眼裡毫無睡意。
周徐紡摸摸鼻子:“你醒了呀。”
江織不跟她東拉西扯,桃花眼裡凝了一團烏黑濃重的墨色:“去找他了?”
聲音弱弱地:“嗯。”
江織朝她哼了一聲:“說好了一起去。”是真惱了她,眼裡一點好顏色都沒有,“你卻把我哄睡。”
關於陳立,關於彭中明的死因,江織全部知道,把陳立捏在手裡當棋子,也是他的打的算盤。
都說好了。
結果,她把他哄睡了,就單乾了。
他能不生氣?
周徐紡試圖解釋:“我也睡了,是你把我踢醒了。”
江織:“……”
關於他的睡相,他一點也不想跟她詳談。
他隻穿著睡衣都覺得熱,被她氣的,解開一顆扣子:“你不要找理由。”
周徐紡:“哦。”
再解開一顆:“過來。”
“哦。”
她碎步挪過去了。
江織把她拉到身邊坐下:“順利嗎?”
她點頭,不是邀功,她就是一五一十地說事實:“我很厲害,把人打趴下了。”
江織把她臉上的口罩摘了,然後是帽子,他抬起她被夜裡的風刮紅了的臉,目光深深地瞧著:“是不是因為你很厲害,所以不需要我?”
這種感覺,讓他很無力。
周徐紡抓住他的手,用力抓著:“不是。”她跟他解釋,“不是因為我很厲害才不帶你,是外麵很冷,我不舍得你奔波勞累。”
這個時候,說這個話……
還讓他怎麼氣?
江織惱不了她了,惱自己,生著悶氣問:“誰教你說的情話?”
她眼巴巴地看他:“是實話。”
這他媽是他克星啊!
江織把她抱到腿上來,語氣放輕了:“那我問你,你是寧願我奔波勞累,還是寧願我擔驚受怕?”
她都不要。
她不回答,他就換了個問題:“那個基因實驗室的人,都死了嗎?”
周徐紡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回答說沒有。
江織蹙了眉頭,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些:“就是說,或許有與你一樣厲害的人,也有知道你弱點的人。”
周徐紡想了一下,點了頭。
江織不急,一句一句引導:“在你還沒有刀槍不入的時候,你又有一個跟你同生共死的夥伴,單槍匹馬就是下策。”他問她,“這句話,你讚同嗎?”
周徐紡:“讚同。”
所以,他的結論是:“下次彆一個人,帶我。”
他好聰明。
若真要講道理,真要講邏輯,她講不過他,隻能乖乖答應:“知道了。”他要說服她很簡單,一點點攻心的話,一點點計策,就可以了。
江織摸摸她的臉:“你要是舍不得我呢,”他勾著她的脖子,把她拉過去,湊近了在她耳邊,低聲地說,“以後在床上多寵我點兒。”
周徐紡:“……”
好不正經啊他。
她推了他一把,沒用力,輕輕地推,但她重重地罵:“小流氓!”
小流氓還笑,邊笑邊追著她親。
她不跟小流氓鬨了,她有正事要說:“那盤磁帶,要交給唐想嗎?”
江織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唐想還要待在駱家,由她出麵不好。”
她兩隻手老實地摟住他的脖子:“那直接給警察嗎?”
江織說不給,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俯身在她唇上啄,他眼裡摻著笑:“紡寶,我教你借刀殺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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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很卡文,更得晚,你們乖乖睡覺,早上看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