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不能再喝了。”青棠將酒壺藏在後背,姑娘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醉了就不好了。
薑晗本沒有借酒消愁的意思,隻是這酒越喝,她越想喝,仿佛裡麵有什麼東西,勾著她一樣。
“好青棠,就這點,喝完我就去睡。”薑晗抱著青棠撒嬌,她就喝這一點,隻喝這一點。
青棠經不住薑晗一陣歪纏,將酒壺給了薑晗後,又叫了屋外候著的丫頭,去叫了幾個健壯的仆婦過來守院門。
姑娘喝多了,可前院的客院裡還住著陌生的人,姑娘這裡可是一點差池都不能出。
薑晗果真如她所說,喝完後,乖乖的去洗漱睡覺了,一覺睡到中夜,薑晗坐在床上,帳裡黢黑,伸手不見五指,略微坐了一會,不知怎麼想的,她從床上起來,撩開層層疊疊的帳幔,借著月光,在桌上倒了一杯清水喝。
鬼使神差的,薑晗簡單穿好衣裳,悄悄的出來門,站在院子中間,夜黑風高,明月高懸,她悄悄從角門出去,在花園裡轉悠。
最後走累了,在假山石下席地而坐,靠著假山,看著皎潔的圓月,心裡恍然,她最後,好像也要順從命運的軌跡,嫁人、生子、管家,成為‘賢妻良母’。
可謝鬆之,已經娶過妻,生過子,又有妾室,兒女雙全。
楊氏疼她,可也跳不出這嫁人生子的軌道,她希望她跟姐姐薑芙一般,嫁得良人,生兒育女,幸福美滿。
可這是薑芙的幸福,不是她的。
先前未婚未年紀相仿,也曾匆匆見過幾麵,隻可惜,他天不假年,她還慶祝過自己要成為寡婦,如今不知,這是不是她的報應。
宗欽負手走在園中,他認床,這換了床榻後,他睡不著,半夜起來,見皓月當空,便想起來走走。
避開彆院巡視的護衛,來到園中,見一個長發白衣的女子坐在假山之下,心跳一瞬間的加速,還以為是精怪。
又往前幾步,瞧不清她的臉,卻能感覺到她哀愁。
“誰?”薑晗猛的一下站起來,問到。
宗欽往前再幾步,叫薑晗能借著月光,看清楚輪廓。
薑晗皺眉,這人她沒見過,走路也沒生息,難不成是她喝多了酒,產生了幻覺,揮揮手,又揉揉眼,隻見人還站來那裡。
又低下頭去,看著月光下有淡淡的影子,是人不是鬼。
宗欽安靜的站著,也不說話,月光不如燈燭,他隻能朦朧的看見眼前女子的臉,頗有姿色。
薑晗不知怎麼,突然惡從膽邊生,猛然拉起宗欽的手,往一邊用來小憩的小軒裡跑。
為什麼那謝鬆之能三妻四妾?
她為什麼要遵守這古代該死的規矩?
為什麼一定要嫁人!
到了屋中,薑晗把宗欽往美人榻上一推,自己也跟著一起倒下,胡亂的親了起來。
宗欽先是茫然不可置信,隨即又從主動到被動,隻是過了一會,薑晗腦子也清醒裡起來,推開宗欽,聲音冷淡:“是我唐突了公子!”
認錯不像認錯,宗欽眼裡閃過暗芒。
“姑娘都是這般豪放不羈?”
薑晗起來,不回答他的話,盯著他看了會兒,見他枕著雙臂悠然的躺在榻上,略微停頓片刻,前言不搭後語:“公子,可是可是狐妖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