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侯檢察長,恕我直言。”鐘明說道,“如果沒有‘貨物’,這次的計劃恐怕很難進行下去。”
“計劃?”侯亮平更加糊塗了,“什麼計劃?”
鐘明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侯檢察長,請您跟我來。”
鐘明帶著侯亮平走進了一個帳篷。
帳篷裡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張地圖。
鐘明指著地圖說道:“侯檢察長,您請看。”
侯亮平走到桌子旁,仔細地看了看地圖。
地圖上標注著鐦礦的具體位置,以及周圍的地形地貌。
“這是鐦礦的勘探圖。”鐘明解釋道,“我們已經初步確定了鐦礦的儲量,非常豐富。”
“我知道。”侯亮平點點頭,“趙承平跟我說過。”
“但是……”鐘明頓了頓,繼續說道,“想要開采鐦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什麼?”侯亮平問道。
“因為這裡是大龍集團的地盤。”鐘明回答道,“林光宗不會輕易讓我們開采鐦礦的。”
“這我知道。”侯亮平說道,“但趙承平說,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趙總工的確說過。”鐘明點點頭,“但是,我們需要您的配合。”
“我的配合?”侯亮平不解地問道,“我該怎麼配合?”
“我們需要您提供‘貨物’。”鐘明說道,“隻有有了‘貨物’,我們才能順利地開采鐦礦。”
“到底是什麼貨物?”侯亮平再次問道。
鐘明深吸一口氣,說道:“侯檢察長,您應該知道,林光宗的弟弟林耀祖,一直在從事走私活動。”
“我知道。”侯亮平點點頭。
“我們這次的計劃,就是利用林耀祖的走私渠道,將鐦礦運輸出去。”鐘明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侯亮平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鐘明點點頭,“我們需要您提供一些‘證據’,來指證林耀祖的走私罪行。”
“這些證據,就是你所說的‘貨物’?”侯亮平問道。
“是的。”鐘明回答道。
侯亮平沉默了。
他終於明白了趙承平的計劃。
趙承平並沒有打算直接跟林光宗對抗,而是選擇了曲線救國。
他利用林耀祖的走私渠道,將鐦礦運輸出去,然後再利用侯亮平提供的證據,將林耀祖繩之以法。
這樣一來,既可以保護鐦礦的安全,又可以打擊林光宗的勢力。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我明白了。”侯亮平說道,“但是,我必須要看到‘貨物’,才能確定這次的計劃是不是要執行。”
“鐘明同誌,你所說的‘貨物’,究竟是什麼?”侯亮平目光如炬,緊盯著鐘明,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
“侯檢察長,請您稍安勿躁。”鐘明走到帳篷角落,掀開一塊偽裝的帆布,露出了底下幾個沉甸甸的木箱。
“這裡麵,就是您需要的‘貨物’。”鐘明拍了拍木箱,語氣神秘。
侯亮平走到木箱前,伸手打開了其中一個。
箱子裡,碼放著整整齊齊的鈔票,散發著油墨的清香。
“這是……”侯亮平眉頭緊鎖,心中疑惑更甚。
“這是林耀祖走私所得的贓款。”鐘明解釋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他走私的證據,這些錢就是最好的證明。”
侯亮平看著滿滿一箱子的鈔票,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知道林耀祖在從事走私活動,但沒想到規模竟然如此之大。
“這些錢,足夠指控林耀祖了吧?”侯亮平問道。
“當然足夠。”鐘明肯定地回答道,“有了這些錢,再加上我們掌握的其他證據,林耀祖插翅難逃。”
侯亮平沉默了片刻,心中權衡著利弊。
他知道,如果自己提供了這些證據,就等於徹底得罪了林光宗。
但如果不提供,鐦礦的開采計劃就無法進行下去。
“好,我答應你。”侯亮平最終做出了決定。
“明智的選擇,侯檢察長。”鐘明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走到另一個木箱前,也打開了箱蓋。
裡麵同樣裝滿了鈔票。
一個,兩個,三個……
鐘明接連打開了所有木箱,每一個箱子裡都裝滿了鈔票。
帳篷裡,堆滿了花花綠綠的鈔票,如同小山一般。
“這些,都是林耀祖的贓款。”鐘明指著鈔票說道,“現在,它們都是您的了。”
侯亮平看著眼前的巨款,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知道,這些錢代表著什麼。
它代表著權力,也代表著危險。
“我隻要能指控林耀祖的證據。”侯亮平說道,“其他的,我一分錢也不要。”
“侯檢察長,您真是高風亮節。”鐘明讚歎道,“不過,這些錢是您應得的。”
“我說了,我不要。”侯亮平語氣堅定。
“好吧。”鐘明見侯亮平態度堅決,也不再堅持。
他從其中一個木箱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侯亮平。
“這裡麵,是林耀祖走私的全部證據。”鐘明說道,“有了它,您就可以將林耀祖繩之以法。”
侯亮平接過文件袋,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裡麵的資料非常詳細,包括走私的時間、地點、貨物、金額,甚至還有林耀祖的親筆簽名。
“很好。”侯亮平滿意地點點頭,“有了這些證據,我就可以行動了。”
就在這時,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怎麼回事?”侯亮平警覺地問道。
“不知道。”鐘明臉色一變,“我去看看。”
鐘明走到帳篷門口,掀開簾子向外望去。
隻見一群人正氣勢洶洶地朝著帳篷走來。
為首的,正是高育良的心腹——金盛。
“不好,是高育良的人!”鐘明驚呼道。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侯亮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鐘明說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來不及了。”侯亮平看著越來越近的金盛等人,沉聲說道,“看來,我們隻能硬拚了。”
“死吧!”金盛大喊一聲,揮舞著手中的砍刀,朝著侯亮平衝了過來。
“保護侯檢察長!”鐘明也拔出手槍,對著金盛等人射擊。
槍聲,喊殺聲,在荒漠中回蕩。
一場激烈的戰鬥,就此展開。
金盛帶來的都是訓練有素的打手,個個凶狠無比。
鐘明和勘探隊的隊員雖然奮力抵抗,但寡不敵眾,很快就落了下風。
“侯檢察長,你快走!”鐘明一邊射擊,一邊對著侯亮平喊道,“這裡交給我們!”
“要走一起走!”侯亮平也拔出手槍,加入了戰鬥。
就在這時,帳篷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槍聲震耳欲聾,子彈呼嘯著劃破空氣,在帳篷的帆布上留下一個個猙獰的彈孔。
侯亮平沉著冷靜,手中的槍如同附骨之疽,精準地射向每一個靠近的敵人。
鐘明原本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與勘探隊隊員並肩作戰,抵抗著高育良手下如潮水般的進攻。
然而,隨著戰鬥的進行,鐘明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偷偷瞥了一眼侯亮平,發現這位檢察長雖然身處險境,卻依舊麵不改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再看看自己這邊,勘探隊隊員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了荒漠的沙土。
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開始在鐘明心中蔓延。
“我不能死在這裡!”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鐘明的腦海。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輛被遺棄的吉普車,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趁著眾人不注意,鐘明悄悄地脫離了戰鬥,貓著腰朝著吉普車跑去。
“鐘明!你在乾什麼!”侯亮平注意到了鐘明的舉動,厲聲喝道。
鐘明沒有理會侯亮平的質問,反而加快了腳步。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
“媽的!這小子要跑!”金盛也發現了鐘明的意圖,怒吼一聲,指揮手下朝著鐘明追去。
“攔住他!彆讓他跑了!”
幾個打手立刻放棄了攻擊侯亮平,轉而朝著鐘明追去。
鐘明拚儘全力,終於跑到了吉普車旁。
他一把拉開車門,跳上駕駛座,迅速啟動了引擎。
吉普車發出一聲怒吼,朝著荒漠深處疾馳而去。
“追!給我追!”金盛氣急敗壞地吼道。
幾個打手也紛紛跳上其他的車輛,朝著鐘明逃離的方向追去。
侯亮平看著絕塵而去的吉普車,臉色陰沉。
他沒想到鐘明竟然會在這種關鍵時刻臨陣脫逃。
“該死的叛徒!”侯亮平咬牙切齒地罵道。
他知道,鐘明的逃跑,將會給他們的行動帶來巨大的麻煩。
“侯檢察長,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勘探隊隊員問道。
“繼續戰鬥!”侯亮平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就算隻剩下一個人,也要戰鬥到底!”
勘探隊隊員們受到侯亮平的鼓舞,士氣大振,繼續與高育良的手下展開殊死搏鬥。
另一邊,鐘明駕駛著吉普車,在荒漠中狂奔。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高育良的手下正緊追不舍。
“該死!他們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鐘明心中暗罵。
他加大了油門,吉普車如同離弦之箭般飛馳。
然而,高育良的手下駕駛的車輛性能更好,速度更快,距離鐘明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