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太太下葬後,族裡人覺得那樹晦氣,已經鏟了。”
方銅鬆了口氣:“行,多謝大兄弟了,這樣,我們考慮考慮,明日再找你。”
牙人也沒意見。
等一家人回客棧,天色已經全黑了。
方南枝仰頭看著天,感覺自個很渺小啊。
方銀學著她,仰頭,然後“哢嚓”一聲,給脖子扭了。
他一下就紅了眼:“弟弟,我疼!”
方銅嚇一跳,一家人都圍過來查看!
最後還是交給半個大夫的方南枝來,給按按!
然後需要給頭擺正回來,她就不好上手了,主要是力氣小,不能一次成功,就老疼了。
方銅在閨女指導下坐的。
“哢嚓”一聲,方銀還來不及委屈,就感覺頭能動了。
一家人齊齊鬆口氣。
“吃啥補啥,給二哥點個鴨脖吧!”錢鳳萍突然開口。
“弟妹,我想吃鴨腿……”方銀爭取,鴨腿肉多。
“那就都吃。”秦彥笑道。
等他們點了飯菜,就開始商量正事。
那房子租不租?
“明天上午,我去打聽打聽那老太太女婿家情況,還有房主情況。”
“下午,咱就去找牙人簽文書。”方銅這麼說,就是決定租了。
“好。”錢鳳萍沒意見,相信自個男人的能力。
吃完飯,他們早早就睡了。
是錢鳳萍母女倆睡床,三大老爺們打地鋪!
沒錯,秦彥也得打地鋪。隻能說,考試結束後,他的家庭地位已經從最高滑下來了。
不過他躺在地上,左邊是二伯,右邊是爹,莫名覺得很安心。
這麼睡也不錯。
等他半夜被爹踹醒兩次後,他就不這麼想了。
爹這個睡相,能不能改啊?
一早,方銅推著沒吃藥,不得不坐輪椅的秦彥去打聽消息了,美其名曰,曆練兒子。
方南枝看了歎氣,她爹這是又冒壞水了。
但這次不用她配合,不管了,她要睡個回籠覺。
方銅推著秦彥去了平南街,這裡就是老太太女婿現在住的地方。
離府學那條街,隔了兩條道,不遠不近吧。
“大嫂子,洗衣裳呐,您真賢惠,我大哥有福氣啊。”
平南街尾,有一條小河,大早上正是洗衣裳的時候,不少婦人呐。
被誇的婦人抬頭,就見一個長得挺痞壞,但有點俊的男人,推著氣質不俗的少年過來。
下意識就有了好感。
“你們是?”她問道。
方銅給輪椅固定住,就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沒說話,先從兜裡掏出一把炒豆子,給周圍的婦人都分了一把。
“大嫂,我鄉下來的,頭一次進城,這豆子自家炒的,您可彆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白得的誰不喜歡?
“頭一次進城?你這是帶孩子來看病?”婦人已經看向秦彥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