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春闈的閱卷工作,仍舊在緊張的進行之中。
不論是進士科還是農科、理工科,主考和陪考官都在夜以繼日的批閱試卷,評估考生的成績。
張世康作為合格的甩手掌櫃,當然也是夜以繼日,不過是在家裡。
理工科和農科批閱試卷的事,都被他甩給了宋應星、畢懋康等人。
好在是理工科和農科的試卷批閱,可比進士科的八股文簡單多了,諸如理工之類,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必像文章一樣,措詞是否精準都要好幾個考官合計一下。
倒是閱卷工作進行到第六天時,張世康作為主考官,還是參與了兩天閱卷。
隻是他隻參與第三場考試的閱卷工作,他對考生們對他他出的考題的回答,還是很感興趣的。
不過兩天時間,他看了數百份考卷,卻仍舊有些失望。
大部分的考生回答的都乏善可陳,封建思想之下,質疑神明可不是每個人都敢。
至於飛天,什麼太陽、星星,都太過神秘和遙遠,回答的也是千奇百怪。
更有甚者,相當一部分人直接答了不知道,也算是對得起理工男的直爽了。
當然,也有幾個答案是有點意思的,比如說可以做一個足夠大的風箏,或者一個足夠大的孔明燈,將人綁在下頭便可以升天。
也有人舉例飛鳥,認為隻要能夠設計出扇動足夠快的裝置,人也可以跟飛鳥一樣飛起來。
總之就圖一樂。
四月十五日,朝廷如期張榜。
進士科兩百六十五人高中,理工科則有一百一十二人,農科四十六人。
沒有考中的考生,自然是離開京城各回各家,至於考中的準進士們,則繼續留在京城,等候半個月之後的殿試。
殿試在古代,由天子親自出題,並通過成績確認進士的名次。
進士科通過殿試分作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分彆是狀元、榜眼和探花。
二甲若乾,賜進士出身,三甲若乾,賜同進士出身。
理工科和農科也效仿此製,隻不過崇禎皇帝以不懂理工之事為由,將理工科殿試的事也交給了張世康。
反倒是農科的事,崇禎皇帝一句沒坑,因為他現在對農科還挺感興趣的。
中第的農科進士個個是種地的一把好手,他準備通過這次殿試,找幾個人才來,一塊探討如何更科學的種菜。
殿試雖然是天子出題,但實際上天子不過是走個過場,反正殿試也不淘汰考生,隻是排個名詞,考生也比會試的時候更放鬆。
進士科的殿試按照舊製被安排在了建極殿,農科被崇禎皇帝安排在了中極殿,而張世康負責的理工科則被安排在了武英殿。
說起來張世康還是武英殿的大學士,奈何他還是頭一回來這大殿裡。
一百一十二位中第的考生早已到場,殿試紀律相對寬鬆,考生的試卷也不必糊名,甚至都能親眼見到主考官。
大部分人並不認識張世康,但其中有兩人麵色顯得有些激動。
其中一個自然是老大,老大憑借自己過硬的冶煉技術輕鬆中第,想起前陣子他竟然與總裁大人相處好幾日,這次在皇城內再次見到,總歸是有些高興的。
而另一人,則是此前張世康率領大軍路過鄭州時,曾去走訪過幾戶農家,張世康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年輕人,便是那老刑的兒子。
那老刑也算個能人,靠著率先種新作物小發了一筆橫財,當時還非要讓兒子去考進士科。
張世康看出那孩子更喜歡理工科,便說服那老邢,並承諾到了京城遇到困難,可以來找他幫忙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