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進士科,理工科和農科的第一場,考試時間為一天。
其實這已經算是將就古人了,若是按照後世,八十道題頂多倆小時。
而理工科的第二場考試,占據了整場春闈的大部分時間,足有七天。
這主要是因為第二場考的是實操,這時候的條件很落後,諸如讓木匠類的打造戰車、器械,讓鐵匠類的打造兵刃、讓火器匠人手搓火器部件等等。
整場考試的考題都由製造總局擬定,按照規定,即使是工匠類考生,第二場考試入場時,也不準帶任何自己的器具。
所有考試用到的器具,皆由製造總局提供,比如打造兵刃用的錘子、爐子和生鐵。
而冶煉類的考題,製造總局提供相應的礦石。
七天時間,同樣的條件,同樣的器具,全看考生的發揮。
最後一場考試,考的比較抽象,因為考題全是張世康自己出的,考試時間為一天,形式與問策相同,但主要考試方向不同。
比如第一場的問策,考的是本學科的常見問題,考題皆由本學科的製造局老匠人所出。
而最後一場的考題,張世康壓根不懂各學科的具體知識點,考的則是大方向上的問題。
整場春闈三月二十五日開考,四月初三結束,十天後,也就是四月十三日開始填榜,四月十五日發榜。
時間看似充裕,但進士科將近二十萬考生,給閱卷考官的時間僅有十天。
在這十天時間裡,所有考生的試卷,要先著人抄錄一遍,以防有考官根據筆跡作弊。
抄錄完畢後的試卷為三無試卷,即無姓名、無標記、無紕漏,原卷封存,考官拿到的便是三無手抄版來評卷。
但理工科卻又有不同,理工科的筆試題大體相同,但實操才是重點,為了這件事,製造總局的人沒少下功夫。
當然,整場考試的九天時間裡,所有的考生皆不能離開考試的小房間,就是上廁所也要報備,並且由人跟著以防作弊。
到了三月二十五這天,春闈如期開始。
張世康倒是準時到場,隻不過他仿佛就是個來劇組探班的,將主要事務也都交給了宋應星和畢懋康。
主考官在考場一般被稱呼為總裁,張世康很喜歡這個稱呼。
第一場考試乏善可陳,第二場考試還有點意思,張世康似模似樣的在各考場巡視,甚至蹲在一個鐵匠考生那兒看人打鐵。
尤其是冶煉科考生,黑煙火燒的,看起來不像在考試,倒是像在玩火,不少考生都手忙腳亂的。
冶煉最重要的是溫度,溫度達不到根本不能去除礦石裡的雜質。
製造總局提供了縮小版的常見冶煉爐子,和相應的礦石。
其他考生都在仔細研究和琢磨爐子,唯有一個考生在玩泥巴。
那考生用泥巴和磚頭糊了個如同鍋蓋一般、兩米見方的空殼子,又在空殼子裡塞滿了柴火,並將柴火點燃。
這空殼子頂部留有透氣孔,待柴火燃燒起來,那考生便將空殼子頂端的透氣孔用泥巴糊住,隻留底端的兩個孔出氣。
張世康覺得奇怪,便走過去問道:
“你這是在乾啥?燒焦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