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直持續到天亮,零星的抵抗仍舊存在,但大部分衛所兵直到大勢已去,都已跪地投降。
高傑被黃得功一刀捅在後心窩,劉澤清則被孫維藩砍飛了頭顱。
京營兵開始滿城抓捕參與叛賊,由於南京城內早已潛伏了不少的錦衣衛緹騎。
他們抓捕的也很迅速,按著錦衣衛提供的名單登門抓捕就是了。
當士兵抵達魏國公徐弘基的府宅時,府宅大門洞開著,不少府宅的下人正抱著偷來的金銀細軟等物往外奔逃。
士兵當然不會讓他們帶走,隻三兩下就將偷竊財物者就地斬殺。
他們在魏國公府來回搜查,最終在徐家祠堂發現了徐弘基。
折騰了半年之久的南軍統帥徐弘基,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他的手邊半握著一把刀,徐家牌位前的供桌上還放著一張宣紙。
宣紙上寫著幾個鮮紅的字,當是徐弘基自殺前用手指蘸血寫的。
“弘基愧對列祖列宗,害我者,東林。”
對於參與這次所謂的清君側行動,徐弘基承認他有不舍家財的心思,但其實這種心思一開始並不大。
南京雖然也是大明的都城,但他其實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更知道南軍很難完成所謂的北伐,曆朝曆代那麼多的軍事天才都沒能完成,他徐弘基又有什麼能耐。
可是東林黨放大了他的貪欲,使他不舍家中的田畝、錢糧。
東林黨又放大了自己的優勢,蒙蔽了他的雙眼。
魏國公承襲自開國功臣中山王徐達,止於他徐弘基,以一種十分令人不齒的結局。
然而京營的士兵才不管那麼多,有人怕徐弘基沒死透,以戰刀又捅了幾下,然後拖著他的屍首就要去交差。
畢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天亮之後,全城都在進行著大規模的抓捕行動。
但這其中卻唯獨少了錢府,也就是錢謙益的家。
那些曾參與謀逆的官員、士紳府宅,幾乎都有士兵把守和抓捕,可錢謙益的家門口什麼人都沒有。
隻是宅子兩側的胡同口處,有幾個賣糖葫蘆的家夥,倒是一直盯著。
錢謙益在書房內正襟危坐,他麵前的書桌上放著一方白綾,錢謙益正死死的盯著那白綾。
即使他早就知道南軍終歸是打不過北軍,南京城也不可能一直守著,總有一天會被攻破的。
或許是從外頭,或許是從裡頭。
但他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是時候殉難了,就連魏國公都已殉難,他作為東林大儒,清君側行動的領袖,安能苟且偷生呢?
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也一直認為,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自縊,以全名節。
可是……
如今白綾就放在眼前,隻需要往椅子上一站,將白綾懸掛到房梁之上。
而後將脖子掛在白綾上,將椅子踢倒,就能一了百了了,就可以保全他的名節了。
他知道,這是那麼的簡單。
可是,他就是下不去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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