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王敬鐸不僅能跑,還能打,他力氣雖然不是最大的,體格也不是最健壯的,但那些力氣大並且健壯的都很不願跟王敬鐸對他。
因為王敬鐸壓根不按常理出牌,手指戳眼睛,撩陰腿都是專攻下三路的小招式,而且動作極快,主打一個穩準狠。
但其實王敬鐸在軍營裡的人緣賊好,平時相處也從不仗勢欺人,隻有到了比試的時候才表露自己的另一麵。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大明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或許是有事發生,正目光炯炯的盯著台上的張世康和孫維藩。
張世康站在校閱台上,看著台下兩萬多的將士,想起半年前這群人的落魄模樣,那時的他們衣著破爛營養不良,麻木、迷惘、任人欺負。
而現在這些人都已經脫胎換骨,若是在後世,張世康根本想不到半年時間他可以改變這麼多人,到現在他偶爾都會感覺恍惚。
張世康舉起手裡的聖旨,讓在場的人都可以看到。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明黃色的聖旨上。
“緊急軍情,建奴寇邊,要打仗了。”張世康望著台下的將士,麵容嚴肅卻又言簡意賅的道。
畢竟是頭一回戰前演講,張世康剛才還在研究著措詞,他甚至想起後世那些個著名的演講,包括至暗時刻裡的丘吉爾演說,他想起很多,想通過演講來激發將士們的鬥誌。
可當他看到台下將士們時,卻突然覺得根本沒有必要。
這半年時間,張世康與他們同吃同住同訓練,受其影響,將領與士兵間的信任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那些將士們炙熱的眼神告訴他,他們早就準備好了。
若是半年前,他們聽了這個消息,或許早就歡呼起來,但如今有軍令在,沒有一個人出聲,隻是用興奮的眼神看著他們的提督大人。
“半年前,我答應爾等,讓你們有飽飯吃,有新軍服、新戰刀、新戰馬、新火銃。
我做到了。”
張世康眼神冷厲,陡然抬高了聲調道:
“我還答應你們,隻要有本提督在,你們的軍功絕不會被他人貪墨。
但是現在,建奴已經突破了長城,該到了你們回報本提督的時候了。
告訴我,麵對建奴,你們敢戰嗎?”
“戰!”
“戰!”
“戰!”
兩萬多人齊聲呐喊,聲勢震天,張世康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
“光是嘴上說可不行,古語有言,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目標京城,開拔!”
說著張世康就毫不遲疑的下了校閱台,滿臉興奮的孫維藩立即奔著馬廄而去。
半刻鐘後,張世康穿上了那套亮銀色的盔甲,率領兩萬餘京營兵當先奔著軍營大門而去。
行到軍營門口,張世康看到了茅元儀,隻覺得頭疼。
此時的京營首席工程師茅元儀正站在大營門口,他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套盔甲,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張世康,仿佛受到了什麼不公正的對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