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校場頓時亂了起來,距離校閱台近的士兵近水樓台先得月,除了個彆幾個家丁敢反抗之外,絕大多數都放棄了抵抗。
那幾個敢動手的下場很慘,瞬間就被底層士兵砍了個稀巴爛,連那些放棄抵抗的家夥都被波及,有幾個都被踹暈了。
幾個家丁的死,給校場平添了一份肅殺。
孫維藩順勢命令那些士兵將錢如龍等人捆綁了起來,錢如龍等人頓時就蔫了。
“提督大人,我等罪不至此,嘉定伯乃是卑職遠親,還請提督大人寬恕則個。”
其他幾人也都趕緊求饒並相繼報出背後的靠山,他們以為即使張世康想立威也得掂量掂量他們背後的人。
可他們哪裡知道張世康早就把勳戚擼了個遍,天子雖然說了對勳戚既往不咎,可手裡卻抓著勳戚們的把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明著給天子使絆子。
他們早就被勳戚們放棄了,否則也不可能連通知都不通知他們,張世康甚至覺得,那些勳戚可能更想讓他們死。
畢竟這些家夥可都是勳戚喝京營血的證人。
對於這些見了棺材才落淚的兵耗子,張世康都懶得搭理,而是繼續對校閱台下的士兵們道:
“現在本提督改變主意了,軍棍仍舊由你們執行,但每個人最多隻能打一棍。”
錢如龍臉都白了,他很不明白張世康為什麼要這麼做,手握天子劍,張世康倘若真想立威,明明可以直接殺死他,為何要費這麼大勁?
令。
被打的是曾經他們的最高長官,誰敢動手呀?
長年累月的被這些軍將壓迫,錢如龍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就令不少士兵膽戰心驚。
見沒人動手張世康並不著急,而是繼續和顏悅色的鼓勵道:
“這些家夥今日意圖殺本提督,謀逆罪名板上釘釘,他身後那些人皆是同謀。
我本可以直接砍了他們,但本提督可憐爾等啊,知道你們這些年定然飽受他們的欺辱。
是以才將這個機會讓給你們,機會或許隻有一次,你們當好好把握。
倘若爾等全都是慫包,那就是活該被人欺辱這麼多年,算本提督高看你們了。
我數到三。”
張世康秉承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覺得直接砍了這些個兵耗子實在浪費,不如廢物利用一下,順便測試一下底下的這些兵是不是也都是廢物。
他說話雖然很溫和,但嘲諷之意卻一點都不掩飾,機會給你們了,彆不中用。
“一。”
張世康收斂表情,盯著
這些人被欺壓的太久了,讓他們對曾經的最高長官用刑,無異於讓七品芝麻官拿刀去砍皇帝。
這是需要勇氣的。
“二。”
緊握,似乎都在等著第一個人站出來。
張世康都有些失望了,正打算命令孫維藩直接砍人。
終於,第一個兵站了出來。
“提督大人,小的願打第一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