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認捐……認捐……三十萬兩,陛下我也想討個差事,建功立業。”
朱正良不知道家裡有多少銀子,也不知道家裡有多少鋪子,但他想著英國公認捐四十二萬兩,定國公認捐三十一萬兩。
自己家也是個國公,想來也不會差,於是便大致估量出了一個數字。
三十萬兩已經不少了,崇禎皇帝本來都想上前勉勵一番了,張世康卻跳了出來大聲道:
“朱兄,三十萬兩算個屁!”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崇禎皇帝不明就裡,朱正良也有點懵,但他以為張世康就是故意找茬,不想讓他也得到重用,立即憤怒的道:
“張世康!你說什麼?”
“哈,朱兄莫生氣,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其實不是我說的,是你爹說的,你小瞧了成國公府的財力呢!
國朝有難,咱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但彆人都拿出了全部,你若隻拿一部分,豈不是欺瞞陛下?
哈當然,朱兄這不怪你,不知者不罪,但我卻不想讓朱兄莫名其妙就擔上這欺君之罪,所以,我必須站出來。”
張世康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朱正良仍舊有點懵,可朱純臣卻再也坐不住了,他氣的胡子亂翹,一巴掌拍在酒桌上。
“張家小子,你安敢在此胡言亂語,老夫何時說過這句話?”
張世康也不惱,當即就笑嗬嗬說向眾人說了他爹與朱純臣在英國公府門口對罵的事。
“當時門口可有不少人都能作證呢!除了我家府上的下人,還有兩個錦衣衛的差官也在,陛下若不信,讓人查那兩人的無常簿便知。”
錦衣衛監察百官時有嚴格的要求,負責監督之人必須將被監督人的重要言行全部記下,為了防止疏漏,這些言行就記錄在一本無常簿上。
張世康說的有憑有據,眾人聽了都看向朱純臣,崇禎皇帝也沉著臉等待朱純臣的解釋。
朱純臣哪裡知道自己隨口一說的話竟然也成了把柄,本來還胸有成竹,現在卻傻了眼。
“成國公,你究竟有沒有說過這句話?”見朱純臣呆愣當場,崇禎皇帝不滿的道。
成國公現在恨不得將朱正良的另一條腿也打斷,不,他恨不得當年直接噴牆上,就不該生這逆子!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錦衣衛監視勳戚的事朱純臣當然知道,他那天也確實說了這句話。
朱純臣知道自己若再不答話,等待天子著人去驗證的話就一切都晚了,隻得站起來認栽。
“臣有罪,臣願認捐……認捐四十萬兩。”
說著為了表示悔過,朱純臣跪倒在地。
崇禎皇帝心中冷哼一聲,明白這成國公也不過是迫不得已才認得錯,對朱純臣失望已極,同時又看了一眼張世康。
還是這小子順眼,三言兩語就多要了十萬,十萬兩,已經比如今國庫的銀子都多了。
今天雖然一波三折,但總歸是還算順利,除了個彆的幾個勳戚外,其餘的人都捐了,而且數額都不小,崇禎皇帝隻是粗略估算了一下就感覺喜出望外。
至於那幾個沒吭氣的勳戚,崇禎皇帝也都記下了,決定日後定要懲處他們,如此短視之人,真是給其祖上英烈丟人。
當然,這沒吭氣的幾個人裡還包括當朝國丈嘉定伯周奎,周奎的表現其實在崇禎皇帝的預料之內。
雖然很是不滿,但崇禎皇帝也沒辦法,周奎不要臉,他的皇後還要臉,崇禎皇帝隻能視而不見。
可張世康卻不在乎,見周大升眼睛巴巴的看著那群興高采烈的勳貴子弟,張世康悄摸走過去,笑嘻嘻道:
“周兄現在知道,為啥我說明天報仇就沒機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