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槍,欲要製服雙手扼住他脖子的人,他剛伸手抱住周杭的頭,跟在後頭緊隨而來的鄭育康立刻衝了過來,距離太近,開槍會濺周杭一臉血,思索著用彆的方法,他快速掏出一把匕首,趁那人不注意,揮刀直接紮進對方的腹部,那人吃痛,大聲嚎叫起來。
周杭見狀,向後退去,鄭育康拔刀,刀鋒一轉,銀白閃過,那鋒利的刀刃劃過那人的脖子,頓時鮮血湧出,男人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滿嘴是血地向一邊牆上靠去,他掙紮著,卻隻能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目光裡充斥著惡毒的怨氣,他看著周杭和鄭育康,慢慢地斷了氣。
周杭沉默兩秒,逼迫自己收起一閃而過的罪惡感,他繞開那個咽氣的男人,走進夏爾瑪的房間,發現裡麵有五個被殺死的人,但是夏爾瑪不在其中。
他走出房間,對趕過來的陸司哲說,“夏爾瑪不在。”
就在這時,李四海也趕了回來,他說樓梯上的“障礙”已全部清除,周杭注意到他滿手是血。
周杭慢慢回過神來,他說,“得找到夏爾瑪,他也許還活著。”
陸司哲想了片刻,說道,“具體位置不詳,我們需要有個新的行動目標。”
鄭育康端正站著,臉色冷峻,“目標是什麼?”
“除掉酒店裡所有危險的恐怖分子。”陸司哲嚴肅說道。
周杭總覺得殺人對他來說還是太過了,該如何麵對內心那一關呢,或許他永遠也沒法說服自己去做剝奪他人性命的事。
太粗暴,太赤裸裸,太直接,太魯莽。
強烈的侵略氣息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的手不知覺中微微顫抖著。
“我們沒有彆的辦法了。”李四海的話再次回想在他的腦海中,周杭混亂的大腦逐漸歸於清明。
有些事即便是不願做,也不得不去做。
如果放過那些人,就會有更多人死去。
正義從來就是強者說了算,現在他們要更強,由他們說了算。
恐怖分子被抓起來也是要被槍斃的,走上這條路,遲早玩完。
是他們自找的。
李四海無比堅定地回應道,“可以,我們應該行動了,若是再慢點,死掉的人會更多。”
對啊,李四海說得對,就在他還婆婆媽媽,故作矯情的時候,就有人因為他猶豫一秒鐘而死在黑黢黢的槍洞下。
在那之後的半小時,在陸司哲和李四海的帶領下,三十六個恐怖分子全部死去。
被恐怖分子殺死的人將近一百五十人,其中包括弗雷斯特神父,他在帶夏爾瑪主教逃離的過程中,被一顆子彈從背後貫穿而入,緊接著另一顆子彈打進他的後腦勺。
夏爾瑪在這場可怕的劫難中幸存下來。
滿月酒店遍地都是凝結的血泊,濃鬱的血腥味一點一點滲透進酒店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