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之後,身邊少了個跟蹤狂竟然還有點兒悵然若失。
——
京都,禪院宅。
雨宮律很守信。
說要上門拜訪就真上門了,沒帶爽約的。甚至因為學校已經開始放寒假了的緣故,順便還帶上了惠和津美紀。
畢竟這麼好用的教學用具,實在是不好浪費了。
但禪院家似乎不太守信。
空蕩蕩的大宅讓雨宮律大受震撼,茫然地向當事人進行確認:“……人呢?”
他的教學用具怎麼就隻剩下一個了!?
“哈哈,畢竟我們也是要工作的嘛。”禪院直毘人笑得很大聲,摸了摸胡子臉不紅心不跳地敷衍道。
“禪院家主親自迎接,這種程度的禮遇難道還不夠份量麼?”
身為一族之主,做出避而不戰這樣沒骨氣的決斷,本人卻毫無心虛之意。
沒辦法,那麼大一個禪院家,養起來很費錢的。
吃飯要錢穿衣要錢,從局子裡撈人更要錢。
雖然族裡的產業是非術師在打理,咒術師也屬於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行業,但每周來這麼一次是真的不行。
禪院家是掙得多,但花得也多啊。下一代的培養和咒具可都是高額消費。
更彆說某個混蛋還掏空了他們家的咒具庫。
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麼造啊。
咒具進了甚爾這個吞金獸的手裡,顯然是要不回來了。
總監會和警方的態度也很微妙,一個個都在打太極,甚至還嘲諷他們。
賤兮兮的樣子跟五條悟附體似的。
真晦氣。
怎麼辦呢?
打又打不過,以勢壓人好像也沒什麼用的樣子,隻能賺錢去了。
於是——
把一群大概率隻會扯後腿的豬隊友打發走,禪院直毘人決定自己一個人麵對暴風雨。
“嘖……”對禪院家挨揍很感興趣,甚至願意為此放棄溫暖的被爐大冬天跑出來吹冷風,非要湊這個熱鬨的伏黑甚爾站著說話不腰疼地嘲諷了起來。
“你們一點骨氣都沒有麼?”
這才幾次就不行了?可真慫啊,想當初他堅持了多少次來著?呃……
不能想,渾身疼。
聽到這個聲音,禪院直毘人翻了好大一個白眼,認真朝雨宮律詢問道:“你就非得帶他來麼?”
他現在一聽到這混球的聲音,腦海中就會自動浮現出滿地的咒具、空蕩蕩的咒具庫、五條和加茂發來的賀電……
腦殼疼,心口也疼。
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隻有懷中的酒壺還有那麼一絲溫度。
“不是我帶他來的,是甚爾自己要來的。”雨宮律眨了眨眼,仿佛對上次甚爾的強盜行徑一無所知。
“去哪裡是他的自由、啊……還是說這裡是邀請製?”
“嗯,對。”禪院直毘人點了點頭,表示不想在看到那個混蛋了。
“禪院甚爾不得入內。”
“……所以?”雨宮律愣了一下,沒能理清這個邏輯。
禪院甚爾不得入內關伏黑甚爾什麼事?
“……”禪院直毘人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覺得對方在裝傻,於是安置好了他的寶貝酒壺:“所以開始吧,這次我也是一樣的回答。”
他準備好挨揍了。
“禪院是不可能放棄惠的。”
“我明白了。”雨宮律點了點頭,也準備好揍人了。
吸氣,提刀。
“花之呼吸:一之型……”
禪院直毘人:“……?”
又來!?你這小可愛究竟還有多少個呼吸?
教學用具雖然隻有一個,但好在生命力頑強,完整地堅持了下來。
津美紀在認真地做著筆記,偶爾跟伏黑惠交頭接耳一下,順便笑吟吟地忽視伏黑甚爾的打擊,隻接受教育。
看了眼那邊氣氛良好的教學現場,收起刀的雨宮律垂下腦袋,不帶威脅地問道:“怎麼樣,現在改變想法了麼?”
禪院直毘人仰躺在地上,宛如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沒有,改不了。”
他也不想挨揍啊,可誰叫他姓禪院呢?
雨宮律也不泄氣,非常禮貌地欠了個身:“好吧,那我下次再來。”
禪院直毘人:“……”
很好,下次讓直哉來吧?那小子也該為家裡做點貢獻了。
上門砸場子的一行人走得很乾脆,禪院直毘人看著其中最大隻那個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還真是……
野狗變成家犬了啊。
“真希、真依。”
他爬了起來,衝宅子那邊探頭探腦,身上似乎還帶傷的兩個小女孩喊道:“不想死就跟上去。”
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是被看到了挨揍,還是大家一起都沒逃過的一頓揍……
這有什麼好丟臉的?至於對自己的女兒下狠手?
“跟他說,你們兩個,我做主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