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擺得很低。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父也沒有得罪她。
餘溪風伸出手,輕輕一握便收回。
好久沒這麼講禮了,怪新鮮。
餘溪風心裡這麼想著,就聽何父賠笑道:“我兒子還年輕,行事幼稚,有什麼冒犯,請餘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何源還年輕,修身功夫不到家,臉青一陣白一陣。
不像鄭偉陽,何父這樣的,七情不上臉。
餘溪風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她還趕著去收貨房車呢。
何源和他父親識趣的讓開。
在她身後,何父小聲問何源:“你說她和章秋認識,他們是情侶嗎?”
何源艱難道:“應該不是。”
何父看了一眼何源:“你們年齡相差不大,有空的時候,多和優秀的人接觸接觸。”
何源聽懂了何父的暗示,隻覺得難堪。
從小到大,他還不夠優秀嗎。
要不是這個破爛世道。
大米而已,一點物資就足夠他放下尊嚴,折節下交嗎。
又是這樣,總是這樣。
在尷尬和驚怒之餘,何源心裡燃起了火一樣的嫉妒。
他和父親,花了多少心思才搬到地下避難所,卻隻能到四區。
章源一個廢物,帶著個半截子入土的老頭卻住進了二區。
憑什麼。
就連章秋身邊的女人也是這樣。
那個章秋到底有什麼好的。
小的時候就混不吝,讀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在家養花弄草,他家裡也縱著。
那個時候,章秋家裡就和老師打了招呼,隻要章秋請假,就給批。
章秋每天嘻嘻哈哈地和那些不上進的人混在一起。
他走讀,總能把各種垃圾食品帶進來,又長了一張好臉,不管男生女生,都喜歡跟他玩。
何源實在是忍耐他太久了。
也一直等著,等著看這樣玩物喪誌的下場。
何源是那年的縣狀元,家裡給他填了商務管理的誌願。
章秋在本地,學什麼中醫藥學,家裡高高興興地捧著。
大學畢業後,何源一畢業便拿到了二十萬的年薪,後來創業也小有成績,毫無疑問,他是優秀的。
章秋呢,畢業了就在各地混。
讀書的時候拿身體不好請了那麼多的假,一畢業了,又能到處跑了。
因為家在同一個地方,何源多多少少能聽到章秋的消息。
章秋去了西藏,去了南方,去了很多何源沒聽過名字的小鎮。
同學聚會的時候,那些成年了的同學依舊圍著他。
聽他說因為缺氧被人從山上抬下來,在民宿被奸商坐地起價,花了500塊吃了一碟強買強賣的大白菜,為了一家手抓飯跑了很遠,到店了覺得太惡心又調頭走了。
何源一直覺得,章秋的人生是沒有意義的。
然後末世來了。
他引以為傲的一切,以摧拉枯朽之勢崩塌,何源在家裡,感覺自己明珠蒙塵。
沒有人能理解他的苦痛。
他從小就被教導,要往更優秀的圈子裡走。
都是男人,他怎麼會看不懂章秋的想法。
他要去和章秋搶女人?
太好笑了。
也太屈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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