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祁暄和殷照玉在照顧他的。
祁成煦還要說什麼,忽然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來人是祁父,看見薑歲後立刻沉下臉色:“他怎麼在這裡?”
“您這話說的,你為什麼在這裡他就為什麼在這裡咯。”祁成煦吊兒郎當的道。
“……我來醫院是關心你想要看看你的傷勢!”
“對啊,我嫂子也是因為關心我嘛,你能來他不能來?”
祁父:“……”
要不是這些年他在外麵女人無數,一個活下來的孩子都沒有,他是真不想管祁成煦這個孽畜。
祁父盯了薑歲一眼,而後道:“你手臂怎麼受的傷?”
薑歲頓時有點緊張——雖然祁成煦來拉他純粹是自願行為,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救他。
“打冰球的時候摔了。”祁成煦說的風輕雲淡,“死不了,放心。”
“我早就跟你說過打冰球危險的很,你就是不聽,哪天真把自己身體折騰出個好歹來你就知道哭了!”祁父教訓道。
祁成煦的白眼都
要翻到天上去了,父子兩向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沒一會祁父就離開了,祁成煦冷笑:“從小到大,他要是不說我兩句耍耍當爹的威風就渾身難受。”
薑歲輕聲說:“醫生讓你好好養身體,彆生氣。”
祁成煦一把拽住薑歲的手,“你要是答應我,我肯定立刻活蹦亂跳什麼事都沒有。”
“祁成煦!”薑歲有些不高興,“你能不能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我沒跟你你開玩笑,我是真心的。”
薑歲:“……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問這個問題原本隻是想要結束這個並不好笑的玩笑,祁成煦卻在沉默良久後,低聲說:“……十六歲。”
薑歲一愣。
祁成煦十六歲,那就是他和祁暄結婚那年。
病房裡一時間落針可聞。
其實祁成煦不太想承認。
十六年那年他在國外念書,聽聞大哥結婚的消息立刻飛了回來,那天下了綿綿的雨,他坐在餐廳的落地玻璃旁邊看見薑歲被他哥接下車,其實第一眼他隻看見了薑歲的手,白皙,修長,脆弱的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任何人看見薑歲,都會將他當做一個易碎的瓷娃娃,比如說他的大哥,就打造了一座黃金籠,將薑歲“保護”了起來,不許任何人見他。
那時候祁成煦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隻是在跟兄長的通話中會有意無意的提起嫂子,問起嫂子的近況,再順理成章的問問能不能見麵一起吃頓飯——大多數時候祁暄會拒絕,祁成煦也不會進一步糾纏,大概也是因此,祁暄覺得弟弟並不是潛在的危險因素,才有了第二次見麵。
祁成煦怎麼敢承認呢?他怎麼敢承認連嫂子的臉都沒有看清就開始惦記他,怎麼敢承認自己在去接薑歲出獄那天其實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隻是坐在車裡遠遠地看著薑歲沒有靠近,怎麼敢承認他真的對自己嫂子有最原始的愛欲衝動?
若非酒壯慫人膽,昨晚的告白,就連在祁成煦最深的夢裡都不會出現。
祁成煦自嘲的笑笑,“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薑歲:“……你跟你哥一樣,精神有問題。”他說:“你們都有病。”
“啊,我哥沒跟你說過嗎?”祁成煦道:“我媽是自殺去世的,因為遺傳性精神病,所以你沒說錯,我和我哥確實有病,還病的不輕。”
薑歲手指掐進掌心,儘量鎮定的道:“你隻是生病了,並不是喜歡我,也許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祁成煦……”他幾乎是有些哀求的說:“我們暫時不要見麵了。”
祁成煦猛地坐起身,扣住薑歲的後頸盯著他無助的眼睛,啞聲道:“我哥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薑歲驚愕。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祁暄死後你跟他的婚姻就結束了,你現在是單身——那為什麼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薑歲慌亂的去推他的手:“你瘋了,你肯定是瘋了……唔!”
祁成煦堵住了薑歲的嘴,用自己舌頭。
他緊緊摟著薑歲,全然不顧自己骨折的手臂,用的力道大的似乎想要把薑歲勒進自己的肋骨之中,讓薑歲無路可逃。
“看來我來的不巧。”病房門口響起男人略有些冷淡的聲音,祁成煦抬眸,就見殷照玉站在病房門口,臉色不知為何有些難看。
他牽起唇角露出一個絲毫沒有笑意的笑,“打擾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