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犯人有專門的管教,我更多是在處理監獄的運轉機製,所以對這些不太了解。”殷照玉唔了聲,“不過減刑這麼多確實是需要我簽字的,但我一向信任我手下的人,或許是某個管理層覺得他確實改過自新了,所有將減刑申請呈給了我,而我沒有仔細看。”
殷照玉這話毫無漏洞,畢竟他身為典獄長,日理萬機,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確實沒時間去關注一個小小的殺人犯。
但祁成煦總覺得不太對勁,或許是得益於野獸一般的直覺,他認為殷照玉並沒有說實話,但他也沒有咄咄逼人的繼續問下去,當政客想要隱瞞什麼的時候,不論如何刨根問底都不可能從他們嘴裡聽見一句真話,便道:“既然這樣,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說完他看向殷照玉懷裡的人,“照玉哥不把嫂子介紹給我認識嗎?”
“……”薑歲驀然睜大眼睛,心臟幾乎要跳出單薄的胸腔,整個人更用力的埋進殷照玉的懷裡,好像恨不得就這樣扒開他的胸膛藏進去,讓祁成煦再也找不到他。
“不了。”殷照玉摟著薑歲的腰,禮貌的拒絕:“他有些害羞,改天吧。”
祁成煦看了看陰影裡的那道人影,很快又移開視線,“那好吧,我還得去找找我那位貪玩兒的大嫂,現在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就先失陪了。”
他走出去幾步,回過頭就見殷照玉正垂首,好像在吻他懷中的人,兩人跟連體嬰似的,密不可分,看的祁成煦無意識皺眉。
……談戀愛談的跟偷情似的,他們政客就不知道“光明正大”四個字怎麼寫麼?
……
“我有點……喘不上氣……”薑歲無助的抓著殷照玉的衣領,腿軟的幾乎站不住,殷照玉輕輕舔他脖頸上的動脈,聲音很輕:“聽見了嗎,他誇你漂亮。”
薑歲氣喘籲籲,眼睫濡濕,“手、手拿出來……受不了了……”
殷照玉不為所動,“寶貝
,聽見他誇你,什麼感覺?”
“……他是祁暄的親弟弟!”薑歲咬著唇道:“你在想什麼?”
殷照玉輕笑,“我隻是覺得他說的很對而已,怎麼忽然就生氣了?”他親親薑歲的唇,“彆咬了,再咬就出血了。”
薑歲剛鬆開牙齒,殷照玉的舌就長驅直入,直接探到了他柔嫩的喉口,就像是要以這種方式來為他打上烙印,薑歲無力反抗,隻能溫順的承受,但殷照玉知道,他並不總是這樣溫順的。
就像是他第一次見薑歲的時候。
殷照玉倒是沒有騙祁成煦,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實在是沒工夫注意監獄裡的一個小小囚犯,但如果那個囚犯是祁暄的妻子,就另當彆論了。
所以那天下班後,他隨意的溜達到了關押薑歲的842監房,這裡麵關了六個人,全都犯了重罪,但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逃脫了死刑,得以在世上苟活,842處在整個監獄犯人們的食物鏈頂端,很多管教都不敢招惹,薑歲會被關進842,當然是因為祁家人的打點。
殷照玉去這一趟,隻是單純的想要看看殺了祁暄的人長什麼樣,並沒打算多管閒事,哪怕他很清楚薑歲在這間監室裡會遇見什麼,辱罵,毆打,性侵,亦或者死亡,這樣的事在監獄裡實在是稀疏平常。
他過去的時候,正看見幾個壯碩的男人在扒薑歲的衣服。
薑歲實在是太好認了,瘦瘦小小的好似一株臨風的小樹,隨時都會被摧折,被那幾個男人包圍就好像被鬣狗盯上的兔子。
他們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長得稍微周正點就會遭遇性暴力,更彆說是薑歲這樣過於漂亮的,殷照玉聽下麵人說過,薑歲被送來監獄的時候,一路上其他監室裡的犯人眼睛裡都能流出口水來。
在看見薑歲雪白的肌膚後,男人們更加興奮,說些下流的葷話,薑歲一直沒有開口,也沒有反抗,隻是在其中一個男人企圖往他褲子裡伸手時,他用一張薄薄的刀片割斷了對方的喉管——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將這種東西帶進來的,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忽然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尖叫咒罵起來。
他們一邊叫人一邊毆打薑歲,薑歲沒有再反抗,他抱著頭躺在地上,就好像一條將死的小狗。
因為殷照玉來了,值班的獄警本來就在不遠處戰戰兢兢的候著,立刻衝進監室將幾人製住,傷者送去就醫,打人的都被壓在了地上,拿刀割人喉管的那一個明明最凶殘,卻蹲在牆邊抱著自己的膝蓋瑟瑟發抖,抬起通紅的眼睛,跟門外的殷照玉對上了視線。
獄警小心翼翼的請示殷照玉要怎麼處理薑歲。
他靜靜地看了薑歲一會兒,或許是一分鐘,又或許隻是一秒鐘,而後視線移向了薑歲胸口身份牌,開口:“編號7883,跟我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