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歲撐著下巴,“你以前每天的日常是什麼樣子?”
謝燕至稍微回想了一下,“上高中以後,周一早上五點的時候起床趕去學校,上學的時候會在小賣部裡兼職賣東西,也去食堂打過飯,但後來食堂的負責人覺得我那個窗口總是會有很多人來排隊,造成不必要的擁擠和時間浪費,就把我辭退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所以那些女孩子都想趁這個機會跟你說兩句話。”薑歲嘴角噙著笑說。
“也許。”謝燕至繼續說:“周五的時候,要把老師布置的作業提前做完,因為周末回家需要去做農活兒——畢竟我還要在這裡吃飯,什麼都不做也說不過去。”
謝燕至很快洗好了碗筷,燒水給薑歲洗漱,盆裡裝滿了熱水,薑歲把自己的腳踩在謝燕至的腳上,謝燕至感覺到他柔嫩的腳底肌膚。
因為從小嬌生慣養,所以薑歲的腳底一點繭子都沒有,嫩滑的不像話。
謝燕至緩緩抬起眼睫,“薑歲,不要這樣玩兒。”
“為什麼?”薑歲皺了皺鼻尖,有點不高興,“我不就踩了你一下。”
“
……”謝燕至說:“是我自己的問題。”
薑歲看見他的反應,火急火燎的將自己的腳挪開,又罵他好變態。
“你的腳很漂亮。”謝燕至認真說。
薑歲像是背後有鬼在追,匆匆忙忙的逃回了房間。
謝燕至收拾完東西,進房間的時候,就見薑歲在翻他的衣櫃,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了他的高中校服,藍白經典款,布料劣質走線扭曲,很醜的一件衣服,薑歲卻頗為感興趣,套在自己的身上說:“你們以前也穿校服嗎?”
“上麵有政策規定,學校就定了兩套校服。”謝燕至眯起眼睛看著薑歲,“你這樣穿不是很好看。”
“嗯?”薑歲好奇:“你們這校服還有什麼隱藏穿法嗎?”
謝燕至點頭,“要試試看嗎?”
五分鐘後,薑歲全身上下就裹著一件寬大的藍白校服,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騙,他坐在床上說:“……謝燕至你是不是有病。”
謝燕至很久都沒有說話。
冰肌玉骨的人穿著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若非聖人,誰不動心。
謝燕至把他抱起來,放在了那張很小的書桌上,薑歲被木板冰了一下,眼睫不停的發抖:“謝燕至……”
謝燕至握住他腳踝,在凸起的踝骨上吻了下,忽然又有些用力的咬了咬那塊小小的骨頭,薑歲輕哼一聲,抓住謝燕至的頭發,“你乾什麼?”
“讓你舒服。”謝燕至抬起眼睛,扣住薑歲的腰,“要嗎?”
薑歲還沒說話,他就已經俯下了身。
薑歲立刻悶哼了一聲,頭皮發麻,手上更加用力抓住了謝燕至的頭發,卻讓人分不清是拒絕還是接受。
謝燕至感覺不到頭皮的疼痛,因為他興奮的心臟都要爆炸了,哪怕他的麵色仍舊是很冷淡的。
“謝燕至……”薑歲雙眼迷蒙的想要說什麼,看見他喉結滾動,呆了下,“你……你咽下去了?”
“嗯。”謝燕至說:“要看看嗎?”
“……不要!”薑歲咬牙,“變態,神經病……放開我。”
謝燕至當然不會放開他,他將少年壓在書桌邊,看見少年寬大校服裡露出的瘦弱肩頭,道:“我以前經常點著蠟燭,在這裡做題,做到很晚。”
以薑歲的人生經曆,是永遠體會不到謝燕至當年的辛苦的,他恍惚了一瞬,好像穿過層巒疊嶂的時間,看見了尚且年幼的謝燕至在幽微的燭火裡奮筆疾書,筆尖和粗糙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輕響,似乎就在耳邊。
薑歲的手按著桌麵,謝燕至覆上他的手背,與他十指相扣,從後麵親了親他的唇角,道:“薑歲,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喜歡你。”
“……”薑歲眼淚滲出來,他想要逃走,可他被禁錮在謝燕至的身體和書桌之間,無處可逃,隻能模糊的回答:“……說過的,你說過。”
“嗯,那我再說一次。”謝燕至在他耳邊緩緩道:“薑歲,我愛你。”
夜深人靜,燈火搖晃,今夜薑歲是他唯一需要解開的題。
也是此生唯一,他解不出來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