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驕陽(9)(2 / 2)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1572 字 2024-03-10

謝燕至卻忽然道:“因為他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薑歲愕然轉頭:“什麼?!”

“我猜的。”謝燕至淡聲說:“我從小就能感覺到謝豪和文秀娟對我的排斥,他們同樣不喜歡謝曼曼,但不會有那種奇怪的排斥,我曾經想過,或許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但在抱錯孩子這件事還沒有被揭露的時候,他

們應該不知道我不是親生的才對,否則早就去薑家打秋風了,謝曼曼說小姨想見你,我就隱約有了猜測,但沒有證據,所以沒跟你說。”

文禾哽咽道:“一個月前,大姐來找我,說燕至不是我的孩子,孩子的親生父母找過來了,要驗什麼DNA,取走了我的頭發,我一直不知道結果,直到我聽人說,燕至被親生父母接走,我才知道孩子是真的抱錯了,我……我多想見見你啊,可我已經是個要死的人了,連這張床都下不去……”

骨瘦如柴的女人淚如雨下,聲聲泣血,薑歲還是有些恍惚。

文秀娟不是他的母親,文禾才是?

可為什麼文禾的孩子,會交給文秀娟撫養?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文禾難堪的說:“當年,我插足彆人的婚姻,又被掃地出門,灰溜溜的回了鎮子上的事情。”

薑歲遲疑的嗯了一聲。

“我那時候,太年輕了。”文禾喃喃道:“我才十六歲,走到大城市裡,看什麼都新奇,彆人說什麼也都相信,我天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他是個多完美的伴侶啊,英俊,禮貌,有錢……我們自然而然的戀愛了,那幾年裡,我真認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他的妻子找上門之前,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現在想來,其實也是我自作自受,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跟我這樣一無所有的工廠女工在一起呢?明明不是沒有過懷疑,最後卻還是選擇了自欺欺人。”文禾苦笑一聲,“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他直接消失,他的妻子揚言讓我在S市活不下去,沒有辦法,我隻能回到安遠鎮。”

“我沒想到那時候我已經懷孕了。”文禾捂住臉,“我從小身體就不太好,總是會有這裡那裡難受,所以當我出現孕反時,我也以為是老毛病犯了,直到我的肚子大的不太正常,去醫院檢查,肚子裡的孩子都已經五個月大了。”

文禾哽咽道:“我想把孩子打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能力撫養他,但醫生說,月份太大了,我身體又不好,要是強行做人流,很大可能我也會死。”

“我不敢把他生下來,我在鎮上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我不敢想象他身為我的孩子會經曆什麼,我這病弱的身體,也不可能帶他去彆的地方生活。”

“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隻能儘早為孩子打算,正巧這時候,我懷孕的事情讓大姐知道了,她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這邊的老說法是如果領養一個,自己也能懷上,她就跟我提出,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她就抱回去養,說是她親生的,這樣我的孩子就會有一個正常的家庭,也不會招人白眼了。”

文禾咬住牙,聲音都嘶啞起來:“我當時高興的不行,我以為她是真的想幫我,所以孩子生下來後,我為了避嫌,從來沒去看過,剛開始他們對孩子還是不錯的,可之後他們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就開始不停的找我要錢,孩子上學、吃飯、買衣服……全都要錢,我把我的積蓄全部給了他們,可他們還是不滿意。”

嶼忍不住道:“那你就沒有想過報警嗎?這已經是敲詐勒索了。”

文禾慘淡一笑,“報警?那孩子怎麼辦?我那時候已經查出了癌症,報警之後,跟大姐一家徹底鬨翻,我的孩子不僅要背負流言蜚語,還要負擔我這個藥罐子母親……那他的前途就全部毀了。”

“我隻能一再妥協,做一些小玩意兒,托王姐幫我賣掉,收入很少,我全部給了我大姐,隻希望她能對我的孩子好一些,可我聽說……燕至在家裡過的一點都不好,連口飽飯都吃不上。”文禾哭著說:“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年沒有犯下錯事……”

她後麵的話再也說不下去,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好像連肺腑都一並咳出來才能止息。

元嶼握住薑歲的手,低聲說:“歲歲,你……”

“我沒事。”薑歲靜靜地看了文禾好一會兒,“你被文秀娟騙了多少錢?”

文禾愣了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才說:“我自己打工的一些錢,還有……還有他妻子給的一些錢,零零碎碎加起來,應該有十來萬了。”

十來萬。

對安遠鎮的人來說,這是一筆巨款,按理說文秀娟從文禾這裡敲詐了這麼多錢,謝家的日子應該會很好過才對,如今卻依舊窮困潦倒的很。

“因為謝豪是個賭鬼。”似乎是看出薑歲的疑惑,謝燕至解釋道:“他給彆人做活兒,拿到工錢就全部賭光了,我們小時候念書時,家裡經常連一百來塊的書本費都交不上。”

這樣看來,從文禾這裡得到的錢,應該也被謝豪拿去堵了。

這個家庭,說是五毒俱全都不為過。

“你有證據嗎?”薑歲問:“你給過她那些錢的證據。”

文禾掙紮著坐起來,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餅乾盒子,裡麵放著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紙,她說:“我給了她一個金鐲子,那鐲子是有票據的,我一直留著,其他的……我就沒有證據了,不過王姐見過幾次大姐找我要錢,她知道。”

薑歲拿過票據看了看,是個很出名的牌子,都有專門的商品編碼,這種奢侈品,稍微有點眼力見的,應該都不會拿去融了,而是直接轉二手賣了。

“嗯。”薑歲把票據收起來,“你願意跟我去警察局一趟嗎?敲詐勒索達到十萬以上,屬於金額特彆巨大,可以判處三至十年的有期徒刑。”

……

鎮上的偏出所很簡陋,整體格局狹窄逼仄,薑歲坐在門口的板凳上——上麵還墊著元嶼的外套。

他在給薑辭鏡打電話。

“……嗯,偷我零食,還偷我遊戲機。”薑歲特彆委屈的皺著一張臉跟他哥告狀,“被發現後,當著我麵給砸了,根本就修不好了。”

薑辭鏡眉頭皺的很緊,“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薑歲說:“謝豪倒是想動手打我來著,沒敢,畢竟真打起來他隻有挨揍的份兒。不過他們一直罵我,罵的特彆難聽。”

想起自己那摔成

好幾塊兒的遊戲機,薑歲眼圈真紅了,咬了咬唇角:“元小魚說,卡帶都被損壞了,我都打了一半了!”

薑辭鏡:“回頭我讓人重新給你帶一張回來。”

“那也不是原來那張了。”薑歲撇嘴,“哥,你一點都不心疼我,你看你一點表情都沒有。”

聽見薑歲可憐巴巴哭腔連視頻會議都緊急切了的薑辭鏡:“……”

“你想我有什麼表情?”薑辭鏡捏了捏眉心,“我之前就說不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你聽了嗎?”

“你還凶我?!”薑歲不可置信道。

“。”薑辭鏡道:“我會處理謝家傑這件事,一中他進不去,家裡也不會再資助他,你想他在少管所待多久?我讓人去辦。”

薑歲這才滿意,他縮在寬大的外套裡,拉鏈拉到了儘頭,隻露出一雙純黑色的眼睛,“他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放他出來。”

“知道了。”薑辭鏡語調毫無起伏,似乎隻是答應薑歲下班路上給他帶個冰淇淋那般隨意,“彆哭了。”

“我沒哭。”薑歲眨了眨眼睛,“我隻是想要你心疼我。”

薑辭鏡:“……”

他就說薑歲會撒嬌的很。

“哥,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薑歲正經了一些,把文禾的事情跟薑辭鏡說了一遍,“這足夠文秀娟和謝豪進去蹲幾年了吧?”

薑辭鏡臉色難看至極,簡直能掉冰碴子,把薑歲都嚇了一跳:“哥?”

“……知道了。”薑辭鏡說,“最遲明天晚上,我會到安遠鎮,好好待在那裡不許亂跑,這件事我來辦,你不要插手。”

“哦。”薑歲乖乖應了一聲,又說:“那哥你能給我帶一包水果軟糖嗎?就是包裝上麵印了一個大草莓的那個,我的糖被謝家傑偷去吃了。”

薑辭鏡眉心跳了跳,“嗯。”

他剛剛想到如果謝燕至和薑歲沒有被調換,那麼遭受謝家夫妻虐待的就是薑歲這個嬌氣的手上破個小口子都能掉眼淚的嬌氣包,他完全無法想象薑歲會變得畏縮怯懦,渾身傷痕,就像是一隻臟兮兮的流浪貓。

光是想想,都心口發堵。

薑歲倒好,還惦記著他的水果軟糖。

“你不要忘了。”薑歲皺起眉,“你要是不給我帶我一個星期都不會跟你說話。”

支使人都這麼理直氣壯,這才是他的弟弟。

薑辭鏡:“不會忘,等著我。”

薑歲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那邊元嶼也回來了,手裡拿著個熱騰騰的烤紅薯,這地方盛產紅薯,幾乎一年四季都在賣烤紅薯。

元嶼怕燙到他,剝好了皮才遞給薑歲,薑歲咬了口香香甜甜的紅薯,元嶼問:“好了?”

薑歲慢吞吞的說:“我哥要親自過來,謝豪和文秀娟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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