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驕陽(3)(2 / 2)

盜版萬人迷[快穿] 香卻 12084 字 2024-03-10

風吹過,拂開了少年的黑發,一塊很醒目的疤痕在頭皮上十分猙獰,竟然跟薑歲今早在車上磕到的位置差不多。

“那……那你媽不管你嗎?”薑歲小聲問。

“管啊。”謝燕至說:“她要是心情好,就任由你自生自滅,心情不好,就往你的傷口上再潑一盆鹽水,疼痛加倍。”

薑歲渾身像是有小蟲子在爬,愣愣的看著謝燕至。

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和謝燕至抱錯,這些事情被他遇上,他會怎麼樣。

以前薑辭鏡凶他兩句他都要哭著找爸媽告狀,但謝燕至遭遇這些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救他。

“你要哭了?”謝燕至皺眉,“我騙你的。”

“……真的?”

“嗯。”謝燕至說:“騙你的。”

薑歲鬆了口氣,又凶起來了:“你真是一肚子壞水,乾嘛嚇我!”

說完就自己跑下台階,鑽進溫暖的車裡去了。

易慕低聲道:“燕至,你說的明明都是真的,甚至還有更過分的……為什麼要說是騙他的?”

“沒看他都要哭了。”謝燕至有些不耐煩的說:“哭了你來哄?”

“他被保護的真好。”易慕的語氣不無羨慕,“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不好的事情,就算是無理取鬨,周圍人也願意縱容他,寵著他,可是燕至……這些原本都該是你的。”

謝燕至扯了下唇角,“是嗎。”

“這件事我和他都沒有選擇,不是我的錯,當然也不會是他的錯。”

易慕還想說什麼,謝燕至已經道:“走了,他最多等五分鐘,超過一秒就會讓司機當著你的麵把車開走。”

是的,薑小少爺就是這麼惡劣,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讓彆人等他二十一分鐘,卻不肯多等彆人一秒鐘。

等回到薑家,薑歲徑直回房,根本沒有儘地主之誼的意思,謝燕至也不是什麼性格熱絡的人,隻是讓管家爺爺給易慕安排間客房。

“你什麼時候回去?”謝燕至問。

“剛見麵就問我什麼時候走啊?”易慕笑了笑,“其實我是順便過來看你的,我媽不是二婚了嗎?要接我來S市念書,在辦轉學手續,所以我這會兒才有空來找你。”

謝燕至對此反應平平,連易慕要轉去什麼學校都沒問,還是易慕主動開口:“我也要去一中,燕至,

又能做同學了。”

謝燕至嗯了聲,“我還有套試卷沒做,先……”

他說到這裡頓住,猛然抬頭,正對上趴在二樓欄杆上往下看的薑歲的眼睛。

“……你在那裡乾什麼?”謝燕至問。

薑歲下巴墊在自己胳膊上,輕哼一聲,心想我當然是來看你們談戀愛學習經驗,然後去傳授我的拆門大弟子的。

“思考人生。”薑歲說:“你們繼續啊。”

“你還能思考人生?”謝燕至笑了。

薑歲覺得那是嘲笑,他瞬間怒了。

謝燕至之前嚇唬他,現在還嘲笑他,新仇舊賬一起算,氣的他直接翻過欄杆從二樓往下跳,按理說這對一個成年男性來說不算是什麼高難度挑戰,但偏偏他穿的拖鞋,翻欄杆的時候崴了腳,整個人都不可控製的往樓下栽去,剛從門外進來的老管家看見這一幕差點心臟驟停:“小少爺!!”

電光石火之間,薑歲默默在心裡估算一下不到三米多的高度摔下去會不會缺胳膊少腿兒,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砸在地板上的劇痛,忽然一陣風卷來,薑歲隻感覺自己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接住了,模模糊糊之間好像還有哢嚓一聲。

他睜開眼睛,看見了謝燕至的下頜。

比他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利落。

謝燕至生生把他接住了。

薑歲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跟他對視了兩秒後,謝燕至吸了口氣,“能不能下來。”

“我手骨折了。”

兩小時後,醫院。

薑歲蔫頭耷腦的跟在謝燕至身後,看著他打了石膏的右手手臂——要不是知道謝燕至還會用左手寫字,薑歲現在會更愧疚。

“你這是什麼表情。”謝燕至說:“感覺下一秒就要給我哭喪。”

薑歲忽然跑到了他前麵,雙手合十,仰頭看著他:“能不能不要說是為了救我手臂才骨折的?要是薑辭鏡知道了,他肯定會把我關小黑屋裡打一頓!求求你了!”

謝燕至挑眉:“那要我怎麼說,寫卷子寫太多了嗎。”

“……反正你隨便說。”薑歲又拜了拜他,“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我一定幫你得到!”

“再說。”謝燕至繼續往前走,“好好照顧我,這可是你說的。”

一聽他答應了,薑歲吐出口氣,道:“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去領藥。”謝燕至說:“6號窗口。”

薑歲點頭,又轉回頭,眼巴巴的看著謝燕至:“……這個要怎麼弄啊?”

謝燕至:“。”

怎麼能這麼笨。

身殘誌堅的謝燕至自己去窗口排隊拿藥,拿到了藥後還是自己拎著的,兩人這才一起回家。

柳漁和薑辭鏡都已經回來了,聽說謝燕至受傷的事情十分擔心,在薑歲懇切的目光中,他風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不小心摔的,醫生說不嚴重,不會有後遺症。”

柳漁不放心,上下檢查謝燕至,確認他除了手臂骨折,沒出其他事,這才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道:“歲歲,你也坐下,媽媽有事跟你說。”

“哦。”

“我和你哥跟謝家商量了一下,他們想把孩子送來城裡念書,其實是好事,這對我們家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而且謝曼曼那孩子……我之前也見過,是個聽話乖巧的好姑娘,要真是不讓她繼續讀書去嫁人,媽媽心裡也不落忍。”

柳漁歎口氣,“但我提出由我們家資助謝曼曼,他們又不同意,非覺得女孩兒讀書沒用,不如把這機會給兒子,談來談去,隻好說兩個孩子都來這裡念書,由我們家裡資助。”怕薑歲不高興,她連忙說:“你放心歲歲,他們不住家裡,學校都可以住校,他們就住學校裡。”

既然不住家裡,薑歲就懶得管了,他沒說什麼,柳漁便笑著摸摸他的頭,“我就知道歲歲是個心軟的好孩子,你之前在包廂裡發脾氣,是為曼曼妹妹的遭遇生氣,媽媽都知道。”

薑歲瞥了薑辭鏡一眼,“可有人不知道呢,就覺得我壞脾氣。”

薑辭鏡:“。”

柳漁忍不住笑著說:“你哥最護著你了,你不知道你們走後……”

薑辭鏡起身,“我明早上有個跨國會議,先回房休息。”

走出去幾步,他又轉頭看向薑歲:“跟上。”

“!”薑歲立刻戒備起來。

怎麼回事,薑辭鏡要跟他算之前的賬了??

“我不想……”

薑辭鏡:“彆讓我說第二遍。”

薑歲不情不願的跟著他哥上樓了。

好像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是這樣,薑歲永遠跟在薑辭鏡的身後,當他還是個小蘿卜頭的時候,跑的呼哧帶喘也沒薑辭鏡那長腿走得快,往往會被落下一大截,但薑辭鏡從不回來抱他,隻會站在原地等他自己追上去。

薑辭鏡的房間在三樓,薑歲很少去,他站在門口往裡麵瞥了眼,入目全是黑白灰,寡然無趣,他比較欣賞元嶼的房間風格,明亮溫馨,跟薑辭鏡的沉悶完全不同。

“進來。”薑辭鏡脫去外套,扯了扯領帶,讓脖子得以鬆緩片刻,像是結束捕獵的大型猛獸,在這難得安寧裡肌肉都放鬆了幾分。

“哦。”薑歲挪進去幾步,跟薑辭鏡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

“我會吃了你?”薑辭鏡皺眉。

薑歲抿著唇角,貼著牆站好,小聲說:“你不能打我,我已經長大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打你了?”薑辭鏡幾步走到了薑歲麵前,嚇得他又往後麵縮,但身後就已經是牆壁,退無可退,隻好虛張聲勢:“媽還沒睡呢,你要是打我,我會哭的,哭的非常大聲!”

“……”薑辭鏡按了按眉心,其實他應該更早看出來薑歲不是家裡親生的,畢竟這又蠢又嬌的勁兒,跟誰都不像。

成熟的兄長捏住幼弟的下巴打量他的臉,吐出冷淡的評價:“除了哭還會乾什麼?嬌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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