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良問道:
“我調走了,明天來接任的同誌到了我就可以走了,今天本來是專門送一些東西過來給嫂子。然後想著沒事就陪這幾個家夥玩一會兒,沒想到你回來了。”
梁新月笑道:
“走吧,先回屋子裡去坐下來再說話,國良,你吃了沒有?你從哪裡回來的?對了,你開的車?”
梁新月伸頭看了一下外麵的車,一輛嶄新的軍用吉普車。
小魏站了過來,把丟在門口的兩個包提起來。
穀三丁也提起一個,大家簇擁著往屋子裡走去。
呂仲淵和商老正在堂屋裡喝茶,他們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誰,隻是都站了起來,許寒梅去午睡了,倒是沒有出來。
看到抱著孩子走進來的周國良,呂仲淵挑了一下眉頭,看來,這家人的男主人回來了。
周國良也看到了家裡多了兩個陌生的人。
梁新月忙上前介紹道:
“國良,這位是商老,是原來省醫院的中醫專家。這位是呂先生,是原來省裡的一位領導。他們現在暫時住在我們家。”
梁新月又回頭對兩位說道:
“這是我丈夫,周國良。”
周國良懷裡抱著三個孩子,隻出聲道:
“你們好,請坐。”
把東西放好了,大家坐下來,周國良沒有坐,還抱著三小隻不舍得放手。三小隻也不時戳一下周國良的臉,或是拉一下他的耳朵,在慢慢的熟悉著剛回家的爸爸。
小魏給周國良端來了一把椅子,讓他坐在中間了。他坐下來,三小隻還是賴在他的身上。
梁新月一個一個的請下來:
“爸爸才回來,讓爸爸坐一會兒,你們去玩一會兒吧。”
三小隻本來對爸爸也不是很熟悉,但玩是很熟悉的。
丫丫的帶領下,三小隻又跑了。
周國良看著兩個兒子屁顛顛的跟著哥哥姐姐們跑,笑著提醒著:
“慢點,彆摔了。”
在他的印象裡,上次走的時候,三小隻才會四處走,走路還沒有刹車的時候。
梁新月說道:
“吃飯還是吃麵?要不我給你煮碗麵?”
邱月娥站起身來:
“姐,我去煮。”
李嬸也跟著往廚房走。梁新月倒是真的又坐下來道:
“看看,我說給你煮麵,還真的不行,我現在被李嬸慣得十指不沾楊春水了。”
但周國良卻是認真的伸手拉著梁新月的手,輕輕擼了一下她的左手的袖子,看了一下那傷疤:
“好了沒有?還痛不?”
“痛倒是不痛了,就是這個傷疤有點醜。”
周國良伸手摸了一下梁新月的頭發,眼裡都是心疼!
多的話沒說,轉頭看看穀三丁說道:
“調到哪裡?”
“南部軍區。作戰旅長。”
周國良笑了:
“行啊,你小子,升了。”
穀三丁嘿嘿一笑,但馬上聲音又哽咽了:
“可是,我們分得太遠了。”
周國良抬頭看了一下屋頂,把那點淚意給忍了回去:
“有電話,可以寫信。彆忘記了就行!”
穀三丁也順口就問道:
“你呢?”
周國良抬手又摸了一下坐在身邊的梁新月的頭發。親膩又自然,看著梁新月也望著他,知道她也想知道自己是要在哪裡工作,笑笑道:
“大約不走了,但離得不近,我可能要留在省軍區裡,副軍長。跟著老郭混了。”
屋子裡的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穀三丁眼睛一亮:
“可以啊,老周,過幾年,我調回來,跟著你走。”
周國良笑了笑道:
“有機會,肯定就在一起。”
他們間的情義,是彆的什麼都無法代替的。
呂仲淵聽說周國良調回來要做副軍長了,也是很驚訝的看了看周國良,這麼年輕的副軍長可能也是少有吧?
穀三丁笑道:
“老許還猜過,說那邊可能不會放你走。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周國良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是差點兒沒走成,老郭去要的,不然就會留在京城中,我想回來。”
梁新月突然說道:
“我在京城買了一個房子,買下來了,還沒跟你說呢。回頭有機會了,我們去看看。”
商老驚訝的接了一句話:
“你怎麼在那麼遠買房子?”
梁新月笑道:
“那是好地方啊,我就想著,不管什麼時候,國家發展,京城肯定是第一個發展起來的,這城市建設也好,擴大也好,都離不開有地,我先買下一個房子,占了一塊地方,以後我們想去住就有啊。”
對他們來說,這種想法,還是不能理解。
梁新月又看向周國良說道:
“不過也不用擔心,我在省城也買了房子,你到了省城裡,我以後每周還要到省城裡上課呢。”
周國良一笑,開心的說道:
“這倒是好。我還在想,怎麼把你們調到省裡去呢。”
梁新月擺手道:
“先不調,我最近的事比較多,也比較忙,近五年,我可能都離不開這個縣城。”
呂仲淵歎口氣道:
“小梁應該往上調一調,這邊的工作你最多鋪一年,一年後,該怎麼運作就怎麼運作。你再留下,不值了,你應該再往更高的地方走。”
梁新月搖頭道:
“不行,還有很多事還沒處理好,種植的藥材不是一年就能有收獲的,全縣的經濟變化,最少要有個三五年才會有變化。到時才是出成績的時候。”
梁新月通過最近的觀察,呂仲淵確實是一個最適合搞政治的人。
這種人就更想向上爬。
而梁新月不是,她應該是屬於實踐派的。
正說著,李嬸端了一碗麵過來,麵裡還加了些今天炒的回鍋肉,還臥了兩個煎蛋。
周國良接過來:
“謝謝李嬸了,這一碗可豐富了。”
穀三丁笑嗬嗬的說道:
“在外麵吃不了這麼豐盛的麵吧?”
周國良道:
“之前不行,在訓練中,天天就在山裡拉練。然後各軍區比武訓練。後來。”
說到這裡,周國良停了一下低沉的說道:
“後來特殊的時期,在京城裡,吃的就比較好了。所以,看看我並沒有瘦。”
梁新月言道:
“上次看到你時,你就更瘦。”
“嗯,那時正在比武中,天天高強度的訓練,雖說我是練兵,但我是領頭的,就得練起來。後來做了一段時間安保工作。吃得比較好了。練得少了,就又長了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