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寒梅要哭的樣子,汪清蓮又道:
“現在我們都好多了,我們現在也算是在一個縣城裡,雖說那邊縣與縣之間隔得遠了一些,以後,有地址了,可以寫信了。”
是啊,梁新月聽許寒梅說過,她八年前就離開了家裡,然後就一直到梁新月找到她,才有了他們家裡的人的消息。
梁新月卻實知道,謝教授一直在努力的找她。
前幾年管控得很嚴格的時候,真的是連打聽都不敢打聽,謝教授還要經常被拉去進行學習。
這些學習就是天天提醒著他不要想著找到許寒梅,不要企圖與國外勢力勾結這樣的。
而且他親眼見過那些找到了想要聯係的,結果一家人都被拉去改造了的結果。
他不是不敢賭著自己的去找許寒梅,但他更懂許寒梅當初一出事,立馬就與他們父子三人簽下了斷親書的目的。
他不能讓她想要保護他們的想法落了空。他一直知道,兩個兒子是許寒梅的心頭肉,如果有了那個斷親書可以讓兩個兒子平安健康的長大,那她寧可斷親。
她敢立即斷親,是相信謝教授是清醒的,是會照顧好兩個兒子的。
隻是,當時那種情況下,她不知道,大兒子在她走了後,直接被送去接受再教育,當時大兒子被送到了哪裡,謝教授也不知道。
小兒子才十五歲,好歹在郭軍長的出手上,把小兒子留在了身邊,然後小兒子把高中讀完了,也不能讀大學,雖說考過了,但說他政審沒過關。
因為他有個那樣的母親。
但兒子沒有抱怨,那兩年,就他們父子一起生活。等到讀不了大學,就被謝教授送進了一個廠裡去工作。
沒想到這小子的機遇很好,遇到了一個國家級的高級工程師。帶在工程師身邊學習後,因為這位工程師要去參加一個秘密項目,就把他帶走了。
所以,謝教授在許寒梅走的第三年起,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三個家人,他一個都不知道在哪裡。還不能打聽不能問。
就這樣一直到年前,從郭軍長那裡知道了許寒梅的消息時,又正好聽說了梁新月這裡要建一個藥廠,要找真正會製藥的大師。
這不就是許寒梅麼,所以,他才冒險給梁新月打了那個電話,沒想到梁新月直接就把這件事接下來了。
而且還把事情給辦成了。
而也是在同時,他才與大兒子聯係上。也隻是收到了一封大兒子的信。現在按他們的話說,就是她們夫妻被特招進了醫院後,可以給家裡寫信這些了。所以才寫了信回來。
謝教授馬上就給兒子回了信,都不敢說讓他回來可以看看母親,在他們的信上,都隻說冬天的梅花開了,多年未見,讓他們夫妻回來團圓一場。
謝子墨看懂了父親的潛意,所以,和妻子千裡迢迢的請假坐了火車趕了回來,而沒想到在路過安市時。
因為住在招待所出示了介紹信,被一個服務員笑道:
“你們這兩個名字好像喲,今天我們這裡入住了一個叫謝子君的,你叫謝子墨。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喲。”
於是,這麼巧的,兄弟兩家人就在這個招待所裡碰麵了。兄弟倆抱頭痛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