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月不知道,在他來之前,穀三丁也再一次問及了梁新月的傷勢的問題。
許政委也認真嚴肅的聽了這個問題,知道了梁新月的左手,估計屬於半殘了,以後都可能不能做精細活,可能提不了重力。
而且。為了能正常的日常生活,還得每天進行一定量的複健鍛煉。
穀三丁把嘴上的煙掐滅了,重重的歎了口氣道:
“隻是她上次的傷沒好,後來又遇到翻車,她倒是跟我們說沒事,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哦。”
謝教授說道:
“翻車那次對她的影響可能就是寒氣入體,本來她的傷就重的,那天凍了凍,可能以後天氣變化,都會有疼感,特彆是到中年和晚年,這次問題就會更明顯。現在還年輕,倒是問題不是很大。等商老有空了,給小梁好好把個脈,回頭就給她用中醫調理一下。”
呂仲淵坐在許政委的身側,聽了半天沒說話的,最後輕輕側身在許政委耳邊輕聲問道:
“你們都這麼關心著她,是不是她男人出事了?”
許政委沒說話,隻是用眼神看了他一眼。
呂仲淵收起了笑臉,坐直了身子。抿著嘴唇。他曾在高位待過的人,自然懂是什麼意思。
許政委連多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了,他也知道呂仲淵是懂了。
梁新月過來時,身後還跟著兩個小跟班,小跟班現在不用趴在門檻上爬出爬進了,而是可以扶著門框自己進來了。
隻是進來了看到這院子裡坐的都是大人,隻得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眼睛一亮,跑到了穀三丁的身邊,一人一隻腳,抱著穀三丁就叫著:
“穀爸。”
“穀爸。”
穀三丁哈哈一笑,先把手上的煙丟了,然後伸手一手一個,抓住他們的背後的衣服,直接把兩個家夥提到了自己的身上來,一條腿上坐一個。
兩個小家夥的目標很一致,直接伸手摸向了穀三丁領章。
“星星!”
領章上有五角星,他們喜歡。穀三丁為了讓他們摸得趁手,還直接把兩個往上提了一下,這下兩隻的腳就踩在了穀三丁的腿上了。
剛在地上跑來跑去的腳,一下子就把本來是綠色的軍裝給踩出了一層灰灰的小腳印。
梁新月在穀三丁抱起他們倆時就想提醒了,沒想到穀三丁更是一把把兩個提起來踩在了自己的身上。
梁新月忙出聲道:
“你們倆把穀爸的衣服給踩出腳印了。”
兩小聞聲低頭看一下,似乎發現了好玩的,還有意的抬腳就要往穀三丁的腳子上踩了去。
一個動,穀三丁好招呼,但兩個同時動,她怕是招呼不上了。
趕緊的伸手抱住:
“小心,踩滑了會摔倒了。”
兩個就更開心了,趴在穀三丁的肩上看著穀三丁的肩章。
許政委給梁新月抬了個凳子過來,梁新月笑道:
“你就寵著這兩個吧,最近都很調皮了,在家無法無天的,還敢私自出街了。”
穀三丁哈哈一笑道:
“該寵的,小時候寵寵,大了不好寵了,得學學規矩,小孩子嘛,最快樂的時候,就是這種時候,還沒有壓力,又不用讀書,天天除了玩就是吃和睡。”
許寒月突然問道:
“你這三個孩子看上去差不了多少啊,是三胞胎?”
梁新月笑著說道:
“不是,這兩個是我生的,康佳寶貝是…是周家的孩子,但我們在養。”
梁新月都不知道該怎麼提這個事,隻是淺淺的這麼說著。
知道是人家家裡的一些事了,許寒梅也沒有問了。
倒是商老突然說道:
“小梁啊,開了年,我想到你們那個新水村去住一些日子,我還喜歡那裡,藥材很是不錯。”
梁新月點點頭道:
“新水村的重點還是計劃著種菜更多,要保證縣城裡的供菜的需要。”
“而真種明年會大量種中藥的,是道梁村,就是新水村的背後。當然,也不隻是這一個村會種中藥,還有其他的村,差不多我們預計了用三個公社的地來種中藥材。”
整個縣城的種植計劃,梁新月自然是最清楚的,哪裡種什麼,她才是明白的。
“菜籃子工程,還是應該讓政府費點心,我們準備的是留兩個村來種菜,而新水村本來就是種著菜的,他們也種出了經驗了。”
“還有一個村,就是臨近縣城的大石壩村,大石壩村的土壤質量要好一些,種植菜這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有兩個村供應縣城和市裡還有固梁縣這三個點上的菜應該是足足有餘,如果到時還有多,那我們可以考慮在市裡開一個二店。”
新水村的賣菜的收入,是給大家帶來了極好的成就感的。而且生活在城裡的人,也是帶來了巨大的方便。
梁新月在說,呂仲淵突然出聲:
“菜籃子工程?”
這個名詞,在他的耳朵裡聽著就覺得很有意思。所以,他一下子就把這個名詞提了出來。
梁新月卻是淡淡的說道:
“我們是種菜的,城裡的人想要買菜,我們就賣菜,這一買一賣之間,就完成了一個工程。這個工程往小了說,可以讓新水村的百姓的生活富裕起來,也可以讓城裡的百姓的餐桌上豐富起來,不再隻是冬天隻有鹹菜吃。”
“而我們儘可能的保證城裡人的菜籃子,就平衡了一些城鄉間的供需的關係。同時,還能穩定一個地方的物價,增加地方上的糧食和物資伯儲備,讓供求的關係平衡保持在一定的水平內,這樣,才能城鄉一起發展。這是我個人的理解和想法。”
“所以,我們種菜人,看似做的是普通的農村的活但我們在國家的發展中,還是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呂仲淵開始聽時真的隻是聽,後來坐真了腰背,然後從自己身上帶的挎包內,拿出筆記本來做起了筆記,梁新月講完後,他更是直接鼓掌說道:
“梁副局長,你的這份見解和胸懷,當得我呂某人學習。”
呂仲淵麵上是在讚揚,心中更是極大可能的讚歎。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超級有頭腦而且知識豐富的女子,沒有一定的知識,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呂仲淵看著梁新月,猛的轉開了眼神。
他再一次坐下來後,就一直低眉看著自己的衣服的扣子,似乎要把那扣子看出一朵花來。
其他的人都沒有覺得他的這個評價有什麼問題,因為在許政委他們這些看著梁新月一路走來的人的眼裡,他們都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梁新月的努力,他們都知道,梁新月的辛苦,他們也都看到了。要說讚揚梁新月,他們在心裡說過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