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月找了個機會去道梁村開了一張介紹信出來,再出具了縣裡的一個介紹信。就在周六的時候,和小魏出發去找那遠山農場了。
還好這是往南方走,這一路上倒是沒有雪。他們上午開了三個多小時後,梁新月換著開了一會兒。
這個車上次摔了後,把玻璃重新裝上,還換了一些零件,開起來倒也沒什麼問題。
隻是小魏也知道,梁新月不能開久了,她的左手還是不太靈活的,好在身上的骨頭基本沒問題了。
按梁新月的話說,就是不碰不痛。
一點左右,他們到了一個公社,就在公社的旁邊有個國營飯店,他們就在這裡吃了一頓飯。
然後就又開著車繼續前進。
到了安西縣時,都是下午五點了。這一路,整整的開了近八個小時。
隻是這縣城離遠山農場有多遠梁新月也是不知道的。
他們還是選擇了去供銷社買點東西,然後再問路。
因為一般來說,供銷社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工作人員他們對這方圓百裡都是清楚的。
梁新月也想到了要買一些東西上門,總不能空手上門吧。
他們挑選了一兩罐麥乳精,還有白糖紅糖各兩斤,想了一下,梁新月還買了一些大米和一些白麵,都不多,想著要是接不走人,可以讓這位教授也過得好一些。
還把這供銷社裡今天還沒賣完的豬排骨和一塊五花肉全給買了。
她們西槐縣雖說沒有農場,但她也是聽說過在農場裡改造的人都是吃的什麼。
特彆是這種去改造的高知分子,大多都是一心隻在學問上的人,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的占得多。
離開了家人,這些人的生活就是一團糟,而且,這些人在這裡勞動改造,就是在這裡種地這些,這些拿筆杆子的人,你讓她拿上了鋤頭,他是真的不懂啊。
梁新月曾聽周國良說過一個農場裡,好幾個老教授這樣的人,生生在裡麵病死了。
梁新月就這樣,在這個供銷社買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後,在結賬的時候才問了一下那售貨員:
“你們知道不知道遠山農場在哪裡?”
知道肯定是知道的,他們當然是知道,但一聽梁新月他們的口音就有些不一樣。就多打量了梁新月他們兩眼。
梁新月懂這種打量的意思,忙拿出一個工作證來:
“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是西槐縣農業局工作的,我有個師母,說是在遠山農場改造,我們路過這裡,就想著還是去看看,畢竟,當年老師對我們很好。”
這位同誌看了一下梁新月的工作證,這才熱情了起來:
“遠山農場離這裡還有點遠,你就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開,大約有二十裡地,就能看到遠山農場。直走,彆拐彎了。”
“那多謝了。”
進行勞動改造的人,還是會允許有親人來看看的。隻是,一般這種被改造的人,家裡的人同樣是在接受改造,互相之間沒辦法來看。而且,彆人還怕與這種人扯上了關係,更不想來沾邊。
現在聽說人家梁新月是個學生,要來看師母,那售貨員在梁新月走了後還感歎道:
“這位同誌還真的是很尊師重道呢。現在誰都不想與這種人扯上關係,她還上趕著去看。還是個國家乾部呢。”
梁新月和小魏可沒想這麼多,用了些票和錢買了半車的東西,連香皂這些都給她買了。
而且他們知道離那邊還有二十裡路的話,現在天色都很晚了,他們趕到怕是要天黑。
果然他們看到遠山農場的時候,天已大黑。
而這個農場卻不像普通的農場,普通的農場守的人都是公安,而這裡守的是軍隊的人。
梁新月和小魏到了農場的大門口,就有站崗的哨兵上前來攔下了:
“同誌,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