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劉金秀的這一波,又算是最後刺激了一下梁母,梁母就這麼走了。
自己,對不起新月一家。
梁軍拖著一條腿也跪了下來,拉著周小英和大兒子都跪下了:
“娘啊!”
梁軍吼了一聲,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個家以後怎麼辦?這家裡一直是老娘幫扶著支撐著,老頭兒隻會乾活。
現在自己又斷了腿,小英是一刻也離不了人,兩個孩子還小,梁軍是真的很無助的大聲的哭了起來。
梁軍的哭,讓周小英更是哭得凶,兩個孩子嚇著了,不懂是怎麼回事,反正也跟著哭。
倒是周國良還算理性一點,跪著抽泣著給梁母保證,自己一定照顧好梁新月,一定照顧好梁家的每一個人。
說完這話,梁母握著他的手一下子就鬆開了。
周國良磕了三個頭起來,按本地的風俗,人死,就得馬上燒些紙錢和放鞭炮。
看梁軍現在也不能做這些事,周國良就站起身來問這些東西在哪裡,有沒有準備著。
梁軍也知道,現在還有更多的事要做,指了東西在哪裡,周國良就到外麵的院子點了香燭燒了紙,再點了一掛鞭炮。
隊裡的人聽到了鞭炮聲,自然就知道是梁母走了。
大家這幾天的心都懸吊吊的。他們梁家的人本來是想去找周家的麻煩的,倒是知道了消息的大隊乾部馬上過來阻止了。
說是這事給公社說了,公社已通知了周國良了。
要是再鬨起來,這事可就大了。
所以,這幾天大家夥兒都憋著一口氣呢。現在知道人走了,趕過來幫忙的人就看到了周國良。
而人一死,大隊那邊也馬上就知道了,一層一層的報上去,連武裝部的人都知道了。
按風俗,陰陽先生來了一算,說是在四天後才是入土的日子。
那這四天,就要安排好怎麼辦這個後事。
雖說以前梁新月給家裡彙了點錢,但幾次斷腿這些事,家裡的錢也折騰得沒什麼了。
好在周國良回來帶了錢回來的,直接把錢拿出來用。
辦喪事管賬的是他們梁家的一個長輩,一看人家周國良拿出來了五百塊,這在鄉下,一兩百就能辦好喪事的。
人家舍得拿出來,這就是情份了。
梁家的人也就看在周國良進進出出接待人,都是把自己擺在孝子的份上做的,又出了錢,梁家人暫時就沒有找周家的麻煩。
而武裝部的李武聽說後,第三天就帶著人來吊喪。
見到了周國良,也了解了前前後後的一些事後,李武重重的歎口氣道:
“你家的老娘這事辦得不好。這樣吧,今天我車也來了,順便就帶上你大舅兄到縣裡去,我知道一個骨科醫生,讓他看看。要是行,咱就再治,這一家人得有一個支撐起來的人啊。”
生在農家,鄉下人,一家一戶都得有個支撐得起來的人。
李武的話也是個道理,周國良找梁家的長輩和梁父商量了一下,這邊喪事就讓他們先辦著,順便有車,他帶梁軍和周小英進縣城去看腿。
這才順便給梁新月打了那個電話。
知道了梁軍的腿還是隻能靠養,而且檢查的結果認為這次接得很好,而周小英人家也給紮了一回針說道:
“這個沒辦法,隻能家裡人照顧好,還好不是發狂的那種,隻要照顧好了,正常的生活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