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妹子,還是你想得周到,把床這麼一擺,才好抬孩子。兩邊都能照顧到。”
大丫是醒的,除了爸爸外,這些阿姨對她來說,都很陌生,可能看過一兩回,但都沒有什麼真正的接觸。
她有些怕,眼神就一直隨著肖順轉。
孩子是最敏感的,在家裡隻有父親對她最好,所以,她知道隻有父親是可以依靠的。
肖順看著梁新月拿新被子給女兒蓋上去:
“嫂子,她身上有藥又會尿床,我去拿一床舊的來給她蓋。”
付春花碰了一下梁新月,梁新月馬上道:
“不用不用,這也不算得新的,我們都用過的。”
梁新月是想到了,早上付春花過來時在廚房嘖嘖的那幾聲:
“嘖嘖,新月,你不知道他們家多臟。那林小菊不是說是城裡人麼?那床上的被子,還不如我家抹布乾淨。我估計,那就是給大丫睡的地方吧,裡麵的屋子我沒進去,不知道。”
林小菊每次與誰見麵,都是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所以,真的與他往來的家屬還真的沒有。
沒有人去她們家裡過,因為知道她有個病孩子,每天最少都能聽到她打罵孩子好幾次。
這種情況就更沒有人去了。
現在去了才知道,孩子過的是什麼日子。
肖順也就沒去拿了,伸手碰了一下女兒的小臉:
“丫丫,餓不?你新月嬸子煮了粥,爸給你喂好不?”
“我給她蒸了一個蛋羹的。國良,去把小鍋裡的蛋羹端過來。”
周國良剛去倒了最後一盆水,馬上又去端來了蛋羹。
正好還溫熱著。梁新月微笑著坐到床邊上:
“丫丫,我是新月嬸嬸,我來喂你吃蛋羹好不?”
孩子看了肖順一眼。見爸爸點了頭,她就小聲的嗯了一聲。
誰說這孩子是傻的?
根本就不傻。
梁新月小半勺小半勺的喂,孩子連吃兩口後更想吃了,都輕輕的抬起了脖子來就著勺子了。
梁新月就給一勺一勺的喂。孩子吃得很開心,一會兒就吃完了。
梁新月在喂孩子,肖順很有眼力見的,拿起孩子弄臟了的衣服就出去了。打水來把衣服清洗乾淨。
這孩子的衣服不多,臟了是可以洗的,丟了就沒有了。
周國良上前小聲說道:
“我要去團裡,等一下看晚上能不能回來。”
他們幾個可能還要開一下會。把穀三丁和肖順都叫走了。
付春花也回去了,家裡還有三個呢。
梁新月關好了門回到屋子裡坐在床邊看著有些不安的大丫,輕輕伸手握住她如雞爪一樣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揉一下:
“丫丫,還想吃蒸蛋不?”
大丫看了看梁新月溫和的笑臉,感覺得出來,這個嬸子很好,她才嗯了一聲。
“那你要記住,從現在起,疼要告訴我,就說:嬸嬸,我好疼。想要尿尿,也先彆尿,先告訴我:嬸嬸,我要尿尿。知道嗎?丫丫做得好的話,明天我就再給丫丫蒸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