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種物種,就是奇怪!
先前還上躥下跳,叫囂聲極大的吳跳,這下子被包專踩著半邊臉,又開始一邊哭喊著,一邊低聲下氣的求饒。
“大哥!大哥!您放過我吧!”
“爺爺!爺爺!您就把我給當一個屁給放了……“
見對方變臉竟然這般快,包專不由得皺了皺眉,再跟著吐了口唾沫到吳跳的臉上,滿臉嫌棄的喊道:
“你不是什麼玩意兒扛把子?有點骨氣和能耐好嘛?擱這兒趴著,像條喪家狗似的求饒,白白浪費你爺爺我的興致!”
這時候,陳虎也悠哉悠哉的走上前來,本來打算讓包專彆浪費太多時間在這種貨色的身上,卻意外的發現這個吳跳十分的眼熟。
而恰好正在求饒的吳跳,這時候也見到了過來的陳虎,當即如獲大赦,雙眼一亮,趕忙衝著陳虎求饒道:
“虎哥!是您啊!虎哥!”
陳虎聞言,眉頭微皺,有些不解的打量著吳跳,對方呢模樣倒是熟悉,但陳虎卻始終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包專見地上的吳跳看到陳虎後,竟然和陳虎套近乎了,就適時的鬆開了腳,等待著陳虎的指示。
吳跳隨後滿臉是泥的掙紮著坐起身,然後衝著陳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
“虎哥,我剛才是不知道對麵是您,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嘛!”
看著吳跳那一臉泥濘的腳,陳虎努力回想一陣,卻始終記不起在哪見過這家夥,當即蹙眉道:“咱們好像沒這麼親的關係吧?”
吳跳聞言,猛地一拍大腿,接著訕笑道:“虎哥,您這是貴人多忘事!我是下河村的吳跳啊,之前媒人還說過要把你妹妹嫁給我二叔,我還跟著我二叔去過您家裡頭,就那時候見過……”
聽著吳跳的敘述,陳虎這才從他以前那繁雜記憶裡,想起吳跳的身份。
這段記憶屬於原主,那時候,原主家裡頭揭不開鍋,楊蓉為了大家都有條活路,就不斷地給家裡麵的三個孩子找存活的出路。
一開始,小陳瑤和小陳真兩人,還沒有人提過要過繼他們,因此楊蓉曾經差點兒就做了錯事。
為了讓陳瑤能活下去,楊蓉聽了說和的媒人的話,準備把小陳瑤送到下河村那邊的一個姓吳的光棍家裡頭,給對方做童養媳。
在楊蓉當時看來,家裡過不下去了,不管小陳瑤做童養媳的生活,再如何悲慘,但多少也是一條活路不是?
那時候,家裡也差不多要到三天餓九頓的地步,楊蓉其實也不忍心讓小陳瑤做老光棍的童養媳的。
但讓楊蓉就這麼看著她的三個孩子餓死,或者她找點藥讓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去死,楊蓉無論是作為母親,還是作為一個人,都萬萬下不了手的。
陳虎記得那吳姓光棍都三十好幾了,而自家妹妹當時才六歲。
這年頭,娶一個適齡老婆,也要花不少錢,因此,就有一些想要傳宗接代,但沒那麼多錢的光棍,會找窮人家裡的童養媳。
對他們而言,給的彩禮少,隻要把女娃養大,那就能直接娶了當老婆,成本很低。
某種程度而言,這對沒錢娶老婆的光棍有利,也對願意把自家女娃給人當童養媳的窮苦家庭有利。
畢竟,能把自家女娃送到彆人家裡麵當童養媳的家庭,也是家裡麵實在是沒活路才會選擇這麼做的。
他們送了女娃後,家裡就能得到一份不多的彩禮存活,也能讓女娃被送出去後,以後的日子過得比在家裡麵更好一些。
吳姓光棍就是因為一直沒有足夠的錢娶適齡的老婆,這才找了媒人,把主意打到童養媳上麵。
而這名叫吳跳的青年,就是當時來陳虎家裡說媒的吳姓光棍他侄子!
並且這吳跳跟著吳姓光棍來陳虎家裡頭時,甚至於還出言調戲過楊蓉!
更是對著小陳瑤一陣指指點點,說了幾句上不得台麵的醃臢話。
很明顯,吳家這對叔侄都不是什麼好人。
楊蓉後來看出來吳家叔侄不是善類,最後就拒絕了把小陳瑤送到吳家送童養媳。
直到後來,村東頭那老光棍開口,可以把小陳瑤和小陳真都過繼給他養活,這事情才不了了之。
即便這段記憶大致和如今的陳虎扯不上關係,但想到當即吳家叔侄來家裡的情況,陳虎仍舊遏製不住滿眼的怒意,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吳跳。
許是感覺到了陳虎情緒上的波動,吳跳不由得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正欲開口說點什麼,卻見眼前突然一花,他整個人就直接倒飛了出去。
陳虎硬生生的一腳就把吳跳給踹翻飛了出去!
眼見吳跳這廝倒地,直接就沒了動靜,一旁的包專當即忍不住暗暗心驚,陳虎這一腳的力道,可不比他用儘全力來踢吳跳的力道輕,甚至於還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