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栩的大腦也終於恢複了運作,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所有事。
——那一晚,雲淺帶著兩個孩子跑了。
而他為了脅迫她出現,假意燒了元帥府。
然後,雲淺就跳進了火海。
想起她當時吸入濃煙昏迷的樣子,蕭墨栩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不過……既然慕詩音現在既然提到了她,那她應該就是沒事了?
但他還是不放心,啞聲問道:“然後呢?”
“然後?”
慕詩音咀嚼著這兩個字,苦笑一聲,“臣妾在地上跪了幾個時辰,甚至讓她把臣妾的臉都……可她還是狠心,不願意來。”
她的話雖然省略了一半,可蕭墨栩卻還是抬頭看向了她的臉。
一片紅腫,很明顯是挨打了。
雲淺打的麼?
他不在意她有沒有動手,可是即便他昏迷多日情況危急,她也不願意來看他一眼麼?
慕詩音都去求她了,那韓離一定也不會例外,所以元帥府的真相,她一定已經知道了。
她的母親、外祖、舅舅,全都還活著。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不肯來看看他麼?
她是真恨他啊……不,她也許,隻是純粹地不在意他而已。
就像他們還沒有回南詔的那一次,他為了幫她救姬君落受了箭傷,性命危急,可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帶著姬君落跑了。
在她心裡,他的生死永遠都是這麼不值一提。
蕭墨栩嘲弄地扯了下嘴角,“委屈你了,往後不必再做這種事。她來不來看本宮,本宮該醒的時候都會醒。”
慕詩音一直觀察著他,自然沒有錯過他眼底閃過的冷漠和諷刺,心下一喜,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咬住了唇,“臣妾隻是覺得,她醫術高明,所以才擅作主張了。殿下放心,往後不會再如此了。”
蕭墨栩嗯了一聲,看她的眼神溫和了幾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算起來你嫁給本宮也已有五年,今年的祭祀大典很快就要開始了,本宮會在大典之前向父皇求旨,將太子妃的玉牌賜與你。”
玉牌?
慕詩音聽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僵了一下,眼眶瞬間紅透了。
他竟然……說要主動請旨將玉牌給她?
這麼多年,他總算看到她的一片真心了嗎?
“殿下……”
“彆哭。”他溫地蹙眉,低聲道,“從前是本宮委屈你了,往後不會了。”
“……”
慕詩音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裡。
雲淺站在窗外看著這“感人肺腑”的一幕,眼睫顫了顫,手心不知何時已經緊緊地攥住,尖端掐得掌心都生疼。
也許,真的是她誤會了——不管蕭墨栩對她怎麼樣,可是對慕詩音,卻一定是真心的。
否則,斷腸蠱怎麼可能好好的不發作?
至於她昏迷期間聽到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