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母妃離開得太早,他還太過年幼,所以他對母妃的印象其實並不深,成年之後也很少想起母妃。
可是他很清楚的記得,小時候他唯一一次打架,是因為老三罵他是個沒娘疼的野孩子。
嗬。
蕭墨栩眼神暗了幾度,“難怪這麼多年,母妃從未想過聯係兒臣,讓兒臣知道您還活著——也許是怕兒臣壞了您的計劃吧?”
清妃臉色變了變。
卻見蕭墨栩轉身對著景帝跪了下去,“父皇,兒臣知道母妃今日教唆蓮妃刺殺太後,罪大惡極。可是母妃對兒臣的生養之恩,兒臣不敢不報,請父皇放過母妃,降罪兒臣吧。”
她猛地一震,“不……”
她幾乎是立刻抬頭,明明剛才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此刻卻陡然變成了哀求,“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把栩兒生下來卻從未教導過他,如今也不需要他的報恩!皇上英明,莫要聽他胡言亂語!”
他們倒是母子情深,倒顯得他像個傻子。
景帝麵露嘲弄,隻是沒等他開口,身後卻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造孽啊……”
太後神色複雜的道:“皇帝,今日之事,歸根結底還是哀家當年造下的孽。所以不管是蓮妃還是清妃,哀家都不與她們計較了,你也不必因此責罰任何人。至於旁的事,你自已看著辦吧。”
清妃的罪可大可小,不管是刺殺太後還是這一係列的欺君之罪,都是死罪——可那是對於皇室而言。
隻要關上了門,隻要消息不傳出去,那便隻是家事。
而解決家事,是不論理、隻論情的。
雲淺很清楚這一點,這也是她為什麼拆穿清妃的原因之一。
因為一個人心裡藏著恨意,是不可能過得好的,哪怕她今日什麼都不做,可是清妃的行動未必就到此為止了——若是清妃再帶著這種恨意去傷害其他人,那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
隻有早早地解決,從根源上杜絕這一切,才能把影響最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