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
隻是……她好像沒有跟師父提過葉拂衣是誰吧?
【那段時間,我確實喜歡上一個人,但他把我的記憶全都給了另一個女子,還把我的記憶抹去了。】
【難道純粹是為了幫葉拂衣?】
她一共就說了這麼兩句。
可為什麼她一提到葉拂衣這個名字,師父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顧楚河的徒弟?
雲淺心下驚疑,但她不敢表現出來。
她故作緊張的抓著顧滄海的袖子,“師父,我突然想起蕭墨栩那邊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得立刻趕去幫他!”她神色急切的道,“您一個人在府裡休息可以嗎?”
顧滄海臉色也是一變,“有什麼需要為師幫忙的嗎?”
“不用了師父。”雲淺急道,“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養好身體。若是想起更多關於顧楚河的事,讓人告訴我一聲。”
“好。”
顧滄海甫一點頭,雲淺便匆匆離去。
可是一出門,她臉上的急切就消失得乾乾淨淨,隻餘滿滿的凝重。
她萬萬不希望,事情是她想的那樣。
可是如果真是那樣,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比如……她昨日剛找到葉拂衣那本手劄的時候,以為這隻是個巧合,可是如今仔細一想,為什麼葉拂衣的手劄會出現在千刀門總舵?
按照手劄裡的記錄來看,葉拂衣似乎一直在觀察她和蕭墨栩的生活,那麼當時葉拂衣應該也在青城山附近才對。
而青城山距離京城有一天的路程,葉拂衣無論如何也該在當地找個客棧住下,怎麼可能每天這麼來回地跑?
所以,這本手劄出現在千刀門總舵,就顯得十分蹊蹺。
就好像……是故意讓她看到的。
蕭墨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出神。
他愣了下,快步朝她走來,“你師父已經平安救出來了,你怎麼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淺的思緒被拉回,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她發現即便他們之間有很多不愉快的過往,可到頭來,她唯一能夠信任和傾訴的對象,竟然隻有他。
她沉默了一會兒,把自己剛才的猜測跟他說了一遍。
蕭墨栩的臉色頓時也變得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他們故意讓你看到那本手劄,是為了洗清你師父的嫌疑?”
雲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看到這本手劄之前,所有的疑點,確實都集中在我師父身上。”
其實她一直是相信師父的,但是昨日進入千刀門之前,她整理出來的所有疑點,也確實都需要師父來解釋。
比如,為什麼葉拂衣會稱她師姐?
還有,出門遊曆的那幾年,她明明一直和師父在一起,可為什麼她會突然和蕭墨栩在一起?為什麼她的記憶會消失?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對方抹去了她的記憶,卻不殺她?
就像昨日在千刀門總舵,顧楚河明明發現了她,她也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顧楚河會對她或師父做點什麼,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甚至今日,她還順利地救出了師父。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太順利了。
好像她的疑問全都迎刃而解,也全都從師父身上轉移到了顧楚河身上——這當然也是她希望的結果。
可是與此同時,新的疑問卻也接踵而至。
她不明白,顧楚河既然隻是想得到《重華醫典》,為什麼當初不直接用催眠術拷問她,為什麼昨日也不對她動手?
表麵看來,似乎還藏著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