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府。
蕭淩策深知外麵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王府安全,所以想了想,還是把葉拂衣帶回了王府的密室。
正要離開,卻聽身後的人忽然叫住他,“淩王,你當真甘心就這麼任她耍弄驅使嗎?”
蕭淩策腳步一頓。
葉拂衣被人綁在木樁上,語氣卻聽不出絲毫羞惱,“從前你一次次敗在她的手中,那是你技不如人,我也不說什麼。可這一次,她借著醫治你的機會給你下蠱,在皇上那裡博得了美名卻還加害於你,你就半點也不生氣,還要老老實實聽她的吩咐麼?”
密室裡沉寂了好半晌,落針可聞。
忽然,男人就笑了一聲,徐徐轉身,“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拂衣也笑了,“我知道,王爺的目標從來不是我,而是睿王和蘇棠——睿王我是肯定不會幫你對付的,但蘇棠那邊我們卻可以聯手。隻要除掉她,睿王也算失去一大助力,不是嗎?”
是。
雖然蘇棠已經提出和睿王和離,可是難保他們會不會和好。
所以能徹底除掉蘇棠,當然是再好不過的。
可是,他中了噬心蠱。
葉拂衣看出他在想什麼,笑意深了幾分,“王爺的顧慮,我自有辦法為你解決。”
……
翌日一早,雲淺就去了淩王府。
她當然不是一個人去的,但也不可能帶著韓離或睿王府的暗衛,便問姬君洛借了一批人手。
跟著蕭淩策去往他的彆院,親眼看到了被綁著的葉拂衣。
“解藥呢?”
蕭淩策冷冰冰的看著她。
雲淺神色淡漠,“不在我身上。”
蕭淩策眼神一厲,“你耍我?”
雲淺看了他一演,“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違約,隻是我不相信你——等我安全離開這個地方,自然會把解藥給你。”
說罷,她便轉身往外走去。
“蘇棠……”
葉拂衣忽然叫住了她。
雲淺腳步微頓,“有事嗎?”
葉拂衣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你若真想離開他,又何需什麼和離書,直接遠遠消失在他眼前不是更好?”
是,如果她隻是蘇棠,確實可以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裡。
可她還是雲淺。
她還有大仇未報,不可能為了躲開蕭墨栩,就隱姓埋名離開京城。
雲淺冷淡道:“我自有我的道理,用得著向你解釋嗎?”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彆院。
葉拂衣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更冷了幾分。
【自有我的道理】?
嗬,她能有什麼道理?無非就是想靠這種方式折磨蕭墨栩,永遠吊著他,讓他離不開她罷了。
以退為進,玩弄人心,這女人當著不簡單。
隻可惜,什麼權謀手段都沒用了。
今日之後,世上再無蘇棠。
……
雲淺從彆院離開時,蕭淩策便撤去了現場的人手,把葉拂衣交給她帶來的人看管。
沒多久,她就遇到了蕭墨栩。
雲淺也不意外,淡淡的看著他,“你跟蹤我?”
“沒有。”
並不是不想,隻是她實在太警惕了,一出門就換了幾輛馬車,暗衛最終還是跟丟了。
“不管有沒有,都不重要了。”
雲淺似乎並不在意,甚至稱得上好脾氣的看著他,“昨日我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蕭墨栩神色複雜的凝視著她,“我不答應,你會如何?”
“當然是殺了她。”
“你不是這樣的人。”男人扯了下唇,“若你願意殺人,早就這麼做了,我們之間的問題也早就解決了。”
“是麼?”
也許真的是吧。
隻要殺了葉拂衣,嫁禍蕭淩策,這個男人至多也就是痛苦一陣子罷了,這一陣之後,他們照樣可以像從前那般毫無嫌隙的好好生活。
可是……這種用殺人才能得到的感情,她不屑要。
“蕭墨栩,你太高估你自己對我的了解了。”
雲淺忽然揚起手,當著他的麵張開手掌,“不如你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