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諸位還是要克勤克儉,與朕一同造福百姓!”
景帝總結了過去一年的曆程,並對眾人展望來年,算是開場發言。
眾大臣紛紛起身敬酒。
“臣等謹遵聖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免禮吧,今夜除夕,大家不必這麼拘謹,各自吃好喝好。”
“多謝皇上!”
然後,宴席便正式開始了,大殿內絲竹悅耳,舞姬入場獻舞。
所有流程似乎都與往年一樣,但有一點不同的,便是今晚舞姬表演的舞蹈與眾不同,名喚火蓮舞。
舞姬們穿著蓮花衣,袖間兩根火繩伴隨著她們翩然起舞的身體四處舞動,曼妙生姿,好不耀眼。
很多人是第一次見這種舞蹈,十分新奇,席間掌聲雷動。
隻是下一秒,席間忽然響起一道陰冷的笑聲——
“狗皇帝,還在那兒沾沾自喜呢?儲君不仁,國將不國,你夢想中的南詔大好基業,說不定就會毀在你那殘暴陰險的兒子手中了!”
此話一出,四周俱是一驚。
誰,是誰在說話?
明明沒有人開口,可這大殿中,竟響起了如此近在咫尺的聲音?
“難道是……上天告誡?”
人群中,不知是誰低呼一聲,眾人臉上的震驚頓時更甚。
“不可能!皇上勤政愛民,萬眾歸心,怎麼可能被上天責罵呢?”
“可上天剛才說的並非皇上,而是是儲君不仁啊!”
“難道是在說太子?”
“……”
最後一句話落,所有人都不禁麵麵相覷,噤若寒蟬。
雲淺和蕭墨栩臉色俱是一沉。
他們明明叮囑過大哥,隻要裝暈即可,可大哥竟然說了這番話!
雲淺忍不住看了夏王一眼。
夏王眸色一閃,彆開了視線。
他知道蘇棠和老七是為他好,不想牽連他,但他也不願白受他們的恩情,他也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既然太子想用這種方式陷害老七和七弟妹,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過去陷害太子,又有何不可?
“是誰?誰在裝神弄鬼?”
景帝臉色鐵青,冰冷的目光倏地掃過眾人。
夏王還想說點什麼,卻聽一道溫和寬厚的女聲緩緩響起,“是啊,夏王為何要裝神弄鬼呢?”
比起剛才陰戾的聲音,這道聲音清新空靈,猶如天外神女之音。
關鍵是,她說夏王裝神弄鬼?
難道剛才的聲音……是夏王發出來的?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夏王。
夏王心下微驚。
卻聽對方繼續道:“本座巡視人間路過此處,原想賜福南詔,卻不想南詔皇室如此肮臟——帝王長子用內功腹語誣陷儲君,帝王七子為了博得帝王信任,故意帶回一名來曆不明的孩子,混淆皇室血統。”
“爾等臣子不思進諫,南詔國君不辨是非,本座身為天道,十分失望。今日便降下天火,略施小戒,望南詔君王以此自省。”
話音剛落,殿內竟真的起了火!
眾人臉上紛紛閃過一絲駭然。
雖然著火的隻是幾麵簾子,並未傷到眾人。
隻是這火,不管小太監們怎麼撲,都撲不滅——或者說,每一次好不容易撲滅了,竟又會重新燃起!
所有人麵麵相覷。
難道……這真的是天火?
如果說他們本來還不相信什麼天道,可是這天火,卻讓他們不得不信啊!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神佛?”
“敢情剛才汙蔑太子的那番話,是夏王說的?若非真正的天道出場,我還真要讓他騙過去了,以為太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呢!”
“真正傷天害理的是夏王和睿王吧?沒聽天道說嗎——夏王汙蔑太子,睿王故意混淆皇室血統,那可都是欺君之罪啊!”
“可混淆皇室血統是什麼意思?難道睿王的兒子不是他兒子?”
“是啊,這些年他為了兒子寧願不入朝廷,皇上雖生氣,卻也因此信任他,覺得他重情義,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今日睿王妃還說世子是她兒子呢,卻不想都是在騙皇上!”
“……”
一時間,所有的風向都從針對太子,變成了針對睿王府。
太子幾不可察的勾了下唇,似笑非笑的瞥向雲淺。
雲淺的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