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有人異口同聲。
雲淺看著麵前這幾個老人,心裡淌過一絲難言的暖意。
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蘇大人並非真的生她的氣,而是想為她在父皇麵前討個承諾,如今金口玉言,再也沒有人敢說她一句不是。
“多謝父皇,多謝父親,多謝母親!”
雲淺感激的作了一揖。
蕭墨栩也鬆了口氣,“多謝父皇,多謝嶽父嶽母!”
景帝擺了擺手。
原本因為老三刺殺的事,他心情十分不舒坦,但是被這個小插曲一鬨,總算沒那麼煩躁了。
他看了蕭硯一眼,“這麼些年,朕從未見過這孩子,接下來半日的行程,就讓他與朕坐一塊兒吧。”
蕭墨栩臉色微變,雲淺幾不可察的朝他搖了搖頭。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車隊重新出發,浩浩湯湯的朝著溫泉山莊趕去。
………
馬車裡。
景帝坐在蕭硯對麵,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孩子。
他不說話,硯兒便也不說話,和那些同齡的鬨騰孩子很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其他孫兒孫女見到他,都會緊張害怕,但是這小子竟然完全不怕他。
“你的病,是怎麼治好的?”
問完,他忽然又想到蘇棠會醫術,“蘇棠給你治的?”
蕭硯搖了搖頭,“看到娘親,自然就好了。”
他知道自己生病了,和其他的小朋友不太一樣,好像就是從他看到娘親的那一天起,他的病就慢慢的好起來了。
“娘親?”
景帝咀嚼著這兩個字,意味不明的笑了,“朕怎麼記得,她從前待你不好呢?”
沒錯,他還是不完全相信——如果蘇棠當真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她的兒子,又怎麼會有那些她虐待世子的傳聞?
蕭硯眼睛亮晶晶的,“沒關係,後來娘親待我好了,我還是愛她。”
後來?
也就是說,蘇棠果然如他所想,不是一開始就對硯兒好的。
難道是這其中有什麼曲折,讓她最初也並不知道硯兒的身世?
景帝思索了片刻,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想出答案的,若是他現在去問,蘇棠告訴他的也未必就會是事實。
所以他索性不再想下去,終歸也就是些兒女之間的情情愛愛。
他收回思緒,打趣麵前的孩子,“照這麼說,朕若現在對你好些,你便也愛朕?”
蕭硯一愣,“我本來就愛皇爺爺啊。”
景帝臉色微變,下一秒,眼底便閃過一絲諷刺。
還以為這孩子有多與眾不同,沒想到,也是個從小就溜須拍馬的。
從前都沒見過他,竟然說本來就愛他?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卻聽蕭硯軟軟的補充道:“娘親說,皇爺爺就是父王的父皇,與我和父王是一樣的關係。那我愛父王,父王愛皇爺爺,所以我當然也愛皇爺爺呀。”
景帝臉上的表情就這麼僵住了。
祖孫關係,在這孩子的口中,竟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他身在皇家,身為皇帝,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孩子口中聽到過這種話——不管是他的兒子,還是他的孫子。
他眼神忽然就軟了幾分,摘下腰間的玉佩,“那這玉佩就送給你了,當是皇爺爺第一次見你的見麵禮。”
………
半天過去,車隊的行駛終於停下來。
蕭墨栩和雲淺本就擔心硯兒和父皇單獨相處,所以一到山莊,立刻就下車去找硯兒。
但是,還沒靠近,那邊就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