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看著他們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深色。
雖然蘇棠的容貌十分醜陋,但她若能改掉從前那些臭毛病,想必老七也不會虧待她。
………
雲淺和蕭墨栩出去的時候,雲芷依正把渾身是血的蕭淩策從地上扶起來,柔弱的臉上寫滿心疼。
蕭淩策儘管虛弱的臉色發白,卻還在耐心安慰著她,看起來倒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雲淺看著他們,冷冷發笑。
蕭墨栩察覺到她的神情,擰了下眉。
雲芷依也在此時注意到他們的出現,發紅的眼眶冷冷朝他們看過來,“七弟妹,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又何必這麼趕儘殺絕呢?”
雲淺諷刺一笑,“你們無憑無據跑到父皇麵前來告狀的時候,可曾想過做人留一線?不能因為你們最後吃了虧,就忘了事情是你們挑起的吧?”
雲芷依臉色微變。
蕭淩策不欲和蘇棠浪費時間,既然今天的事都是誤會,那這就女人就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囂張悍婦罷了,以後有機會再動手對付也不遲。
“好了芷依,我們走吧。”
他蹙眉道。
雲芷依咬了咬唇,這才點頭,扶著他離開。
雲淺看著他們的背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冷意,轉瞬即逝,隨後也推著蕭墨栩的輪椅離開。
走出很遠的距離,周遭空無一人,就聽到男人低冷的嗓音響起。
“停下!”
雲淺腳步一頓。
蕭墨栩冰寒著臉,驟然一掌扣在輪椅的把手上,觸動機關,輪椅轉動,他也從背對著她變成麵朝著她。
“說,今日之事,到底怎麼回事?”
他邪肆的鳳眸眯起,眸光凜冽深寒。
雲淺卻一臉平靜,“王爺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蕭墨栩驟然陰沉下臉,“這就是你給本王的解釋?”
這個答案肯定過不了關,雲淺知道。
她沉默了一會兒,如實道:“是我把雲芷依推下水,也是我故意把耳墜丟在他們麵前,讓他們帶著所謂的證據去父皇麵前告狀。”
因為她很清楚,越是無憑無據,她的嫌疑就越大。
比起她這個品行不端的兒媳,景帝肯定更相信蕭淩策和雲芷依這兩個名聲極好的兒子和兒媳。
所以她賭了一把,讓他們帶著證據去,而後再推翻這個證據,那麼她的可信度就會直線上升。
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誘敵。
她和蕭淩策相處這麼長時間,在某種程度上也算了解他,為了逼她拿出耳墜,他一定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她故意激他,就是為了讓他說出自打二十大板這個懲罰!
她知道自己暫時還殺不了他,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讓他受點罪!
“這些本王都知道!”蕭墨栩沒好氣的道,“本王問的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討厭雲芷依,不行嗎?”
討厭?
她和雲芷依素無交集,為什麼討厭人家?
難不成是嫉妒雲芷依才貌出眾,名聲比她好?
想到這種可能性,蕭墨栩眼底當即劃過一絲厭惡,“嫉妒她就出手要她的命?蘇棠,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惡毒。”
或許唯一改變的,是她比以往更聰明了。
如果是從前的她,絕對想不到故意丟個耳墜做障眼法。
“嫉妒?”雲淺眼神驀地冷了幾度,“睿王爺,我看你不隻腿瘸了,眼睛大概也瞎了——雲芷依那種女人,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蘇棠!你敢這麼跟本王說話?”
如果換了平時,雲淺或許真的不敢,或者說不會主動得罪他。
可事關雲芷依,她根本壓不住火氣,陰陽怪氣的道:“臣妾絕無冒犯之意,隻是好心提醒王爺一句,眼瞎就早點治,免得哪天徹底看不見了,悔之晚矣。”
“蘇、棠!”
蕭墨栩氣得青筋暴跳。
劇烈的怒火攪動著心扉,血液裡的暴躁因子也叫囂著沸騰起來,大腦有陣陣疼痛襲來,在極短的時間內成倍增長,強烈的痛感幾乎將他吞噬。
他眼底逐漸染上猩紅的血色,咬牙擠出一句,“你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雲淺眼神微變,卻不是因為他的威脅,而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
“蕭墨栩,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