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荷大幾公裡的地方,有個連鎖超市,車子開到時,花月已經睡著了。
薄宴把車子停好,窗戶半開,任微風裹著花香吹進來。
中間有電話進來,薄宴伸手按掉,回了信息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突然有車子按了喇叭,花月被刺耳的聲音驚到,抖了一下睜開眼。
薄宴連忙把人抱進懷裡,不停安撫:“沒事,隻是喇叭聲。”
花月心臟還在重重地跳,人也有些恍惚:“薄宴哥哥。”
“哥哥在,”薄宴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發,“不怕啊。”
花月趴在他懷裡,這個懷抱是那麼熟悉。
她曾經無數次趴在上麵,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心跳頻率。
到了這一刻,花月才有了他回來的真實感。
薄宴,他回來了。
“怎麼了,”薄宴見她半晌沒說話,把人推開兩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是不是還困呢,今晚早點睡啊。”
花月悶悶地點了點頭。
薄宴看了她一會,低聲說:“去超市,嗯?”
“好。”
超市這個點人不多,薄宴推了個車子,跟在花月後麵。
“我爸說買什麼?”花月回頭問。
薄宴鬆了隻手,單手推著車子,另一隻手拎著她衣領扯回來,與自己平行,才淡淡道:“哥哥會買的,你不會挑。”
兩人到了副食區,薄宴拎了兩箱牛奶放進來,然後對著櫃子裡的巧克力看了下:“巧克力吃嗎?”
“不用了。”花月搖了搖頭。
那些巧克力包裝精美,擺放在帶著冷氣的玻璃櫃中,隨便一小盒都要三位數。
薄宴似乎沒聽到,拉開櫃門,似在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哥哥也不懂這個,每樣都買一盒好嗎?”
“......這個。”花月伸手拿了盒放進車裡。
她感覺自己不拿,他真能把貨櫃清空。
薄宴瞥了她一眼,掩住眼裡的笑,同樣牌子的又隨手拿了兩盒放進來。
花月看著購物車裡的東西:“你沒東西買嗎?”
裡麵全是她的。
薄宴帶著她往前走:“零食是自己挑,還是哥哥幫你挑?”
“......”花月停下腳步,有些生氣,“薄宴哥哥,你是聽不見我說話嗎?”
薄宴跟著停下,嘴角彎起來:“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你沒東西買嗎?”花月深吸了口氣,決定不跟他計較。
薄宴想了想,下巴點了下車子裡的東西:“這些,花月不打算分哥哥一點?”
“......”花月氣到無語。
薄宴笑出聲,彎腰捏她的臉:“好吧好吧,都是我們花月的,哥哥不跟你搶。”
誰怕你搶了。
花月轉頭往前走,還未穿過零食區,就見到個眼熟的人。
荷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幾年,她到是偶遇過張露露幾次。
張露露考的也是荷大。
花月回頭看了眼薄宴,想說些什麼,嘴巴動了兩下,到底什麼都沒說出口。
除了那兩次的針鋒相對,張露露再未為難過她。
薄宴出事後,張露露還特地來找過她。
當時張露露滿臉疲憊,人也不太精神,隻對著她說了一句:“你好好的,他才能放心。”
再後來的每次見麵,兩人都是點個頭,擦肩而過。
薄宴仿佛沒看到這一切,隻是從貨架上拿了幾包零食扔車裡:“你自己不拿,哥哥挑的要是不喜歡,可不許鬨啊。”
花月有些尷尬,衝張露露笑了下。
張露露衝她點點頭,視線微不可察的從薄宴身上滑過,然後轉頭離開。
薄宴挑好零食,神色淡然:“看什麼?”
人已經看不見了,花月收回視線:“薄宴哥哥,你下次見到人家彆板著臉。”
“誰?”薄宴似乎沒聽懂,推著車往前走。
花月抿了下唇,鼓起勇氣說:“你前任追求者。”
薄宴眯了眯眼,他嘴角似笑非笑:“是嗎,那花月記得比哥哥都清楚。”
他都沒認出來呢。
似乎嫌不夠,他又補了句:“花月怎麼知道她不是前前任,或者前前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