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看他:“薄宴哥哥,我的出現,對你有作用嗎?”
少年頓了兩秒,隨後歡喜起來。
他身體前傾,攬住她的脖子,帶進懷裡。
胸腔隨著溫柔的話語,微微顫動:“花月還記得8歲那年跑丟後,山洞裡的小火苗嗎?”
微弱,卻極暖。
驅散了暗夜裡的寒冷與恐懼。
花月趴在他懷裡,抽泣著:“薄宴哥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管以後怎樣發展,她會陪著他。
薄宴聲音微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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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對整個木花巷子來說,都是一個豐收的月份。
四個參加中考的孩子,全部考上了很好的高中。
隻有宋子路很不開心。
“我真就是隨便一填,沒想到能考上的。”他很鬱悶。
能考上一中是很不錯啦,也是他的夢想。
但依他的分數,真上不去的。
而且,夢想歸夢想。
他還是更想跟花月一起上二中。
花月嘖了聲,歪著頭想罵人:“你彆矯情,擱這羞辱誰呢?”
她雖然上了二中,但是卻以吊車尾的分數上去。
宋子路這分明就是在凡爾賽。
“整個巷子,就你和薄心田考上了。”花月嘀咕著。
李柱跟張思思一起,考上了隔壁的楓葉高中。
班裡一共就五個考上一中的,她們這個巷子裡占了兩個。
風水格外旺。
“我還真不想跟她上一個學校。”宋子路撇了撇嘴。
“行了吧,都一起長大的,彆故意針對人家啊。”花月起身,踩在滑板上,“走,我請你吃冰淇淋。”
生拉硬拽,把不高興的宋子路扯到小超市。
兩人一人一根棒冰。
七月的天,熱的人心煩。
兩人走到薄家門口,正好碰到薄宴帶著薄心田出門。
四人麵麵相覷。
有點尷尬。
花月怯生生地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咬了口融化的棒冰,汁水流到手上,粘乎乎的,下意識地抹到宋子路身上。
“花、小、月!”宋子路咬牙切齒地看著自己那塊被抹臟的地方。
薄心田嗤了一聲:“沒想到你還能考上二中。”
花月撇了撇嘴,扯著宋子路的衣角:“咱們走。”
“恭喜啊。”
花月頓在那裡。
宋子路也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薄心田。
今天的太陽沒出錯方向吧?
見他們兩人呆在那裡,薄心田又嗤了聲。
花月覺得,她跟她哥,真他.媽像。
想打人。
薄宴眯著眼,站那裡打量了半天,最終還是慢騰騰走過來,拍掉她抓著宋子路衣服的手:“自己不會走路?”
非得扯著人家?
花月嘴角抽了抽。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被這兩兄妹聯合起來,陰陽怪氣地數落。
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被他們兄妹倆同時碾壓的感覺。
花月噘了噘嘴。
薄心田又嘖了聲:“蠢死了。”
許久不見的怒火蹭一下跑上來。
花月氣憤地回:“就你們聰明!”
薄宴嘴角抽了抽:“不是,這和哥哥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他說的。
花月感覺自己不能再站在這裡,這兩兄妹,一個比一個能折騰人。
“宋子路,咱們走。”她氣哼哼地說。
“去哪兒啊?”薄宴捏住她的衣袖,懶洋洋地問。
“玩。”
薄宴嗤笑一下。
花月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媽的!
她站這裡一會,被他們兩兄妹嗤了多少次了!
“你鬆開。”她氣憤地去拍薄宴的手。
見把人惹惱了,薄宴才笑出來:“蘇武哥哥來電話了,想邀請我們花月去玩幾天,去不去啊?”
花月頓了下,真的有點想蘇武了。
而且,她想出去玩。
她看著薄宴:“我爸爸不一定同意我去。”
跑那麼遠的地方。
“哥哥會去跟花叔說的。”薄宴捏捏她的臉,眼裡都是笑意。
花月眼睛亮起來:“好。”
看見她笑,薄宴唇角彎起來,眼裡是暖融融的亮光。
宋子路有些不是滋味,可是眼前的人,他惹不起。
他想伸手扯扯花月的衣服,看到薄宴掃過來的視線,又縮了回去:“花小月。”
“啊?”
“還玩不玩了?”
“玩啊。”花月衝薄宴揮揮手,“薄宴哥哥再見。”
然後跟在落落寡歡的宋子路身後,一蹦一跳地去了籃球場。
薄心田撇了撇嘴:“哥,我看她好像什麼都不懂。”
薄宴看著已經跑到籃球場的兩人,半晌,才低喃了句:“就是因為不懂,才得看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