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裡掏出手表,牽著她的手腕,幫她戴好。
花月看著充好電的手表,嘀咕著:“下次再敢罵我,再也不理你。”
薄宴揉揉她的頭發:“好,以後都讓我們花月罵哥哥。”
兩人並肩往桃源中學走。
薄宴雙手揣口袋裡,看著越來越近的桃源中學:“花月,是不是早就知道薄心田會去上山了?”
剛下雪那天,那麼奇怪的舉動。
花月一頓,有些心虛。
薄宴看著她,扯開一抹笑:“想瞞哥哥?”
花月往學校門口退兩步:“你才說過不罵我的。”
薄宴嘴角抽了抽,抬頭看著明朗的天空:“不罵你。”
那你還這副表情。
花月縮了縮脖子。
薄宴眼裡都是笑意,盯著她的眼睛,慢慢說:“花月是哥哥最重要的人,一點都不比薄心田差,所以——不要把自己排在她後麵,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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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一早上昏昏沉沉地上課、寫作業、考試。
大課間的時候,薄心田竟然走到她麵前。
站了兩分鐘,沒說話。
花月毛骨悚然,覺得人都精神了些。
“你想乾嘛?”她現在可沒有精神跟薄心田吵架。
薄心田眼睛紅腫,破天荒地,沒有冷嘲熱諷。
而是很正常地問了句:“你有沒有事?”
花月往張思思身上縮了縮:“沒事。”
她覺得薄心田比較像有事的樣子。
薄心田點點頭,又停了兩分鐘。
已經有同學看過來。
“我不怪你。”花月吸了吸鼻子,冒出一句。
薄心田咬著唇,楚楚動人地站在那裡。
看著她與薄宴那麼相像的臉,花月開始心軟。
薄心田說:“你能讓我哥彆生我氣了嗎?”
她能看出來,這次薄宴非常生氣。
他從來沒這樣生氣過。
從昨天一直到今天,一個字都沒搭理過她。
花月蹙著眉頭,整個人懵的不行。
杏眼腫脹,嘴巴微張。
臉上還有著擦傷。
薄心田撇著嘴,按捺不住地說:“醜死了。”
說罷,也不再求情,直接轉身回了座位。
花月遲鈍地轉頭看著張思思:“她說我醜?”
他們兄妹倆是什麼毛病,一個接一個,嫌她醜?
張思思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雙手捧著花月的臉,看著她杏眸裡的春水:“不醜,就是看起來,傻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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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薄心田沒再闖過禍。
每天按時上下學,在班級裡,也不再發脾氣或者哭泣。
一直到考完期末試。
都無比正常。
花月鬆了口氣。
隻是薄心田彆亂來,薄宴就不會有事。
這段時間,花月無比開心。
而且,她期末考試,考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成績。
為了感謝薄宴,花國棟特地做了一桌好吃的,他把菜端到桌上:“月月,去把薄宴哥哥和田田喊來。”
花月拿著滑板,帶著小奶包出了門。
巷子中再度響起滑板的聲音。
天氣晴朗,卻很冷。
花月的臉裹在毛絨絨的圍巾裡,隻露出一雙彎起來的大眼睛。
鄰居們一段時間沒見到這麼活潑的花月,都站出來笑眯眯地看兩眼。
按照李文水的話說,有花月在,整條巷子裡的狗都得跑出來叫兩聲。
薄家的門關著。
花月拎著鐵環敲兩下。
很快就從內打開。
薄宴唇角彎起來:“怎麼了?”
花月腦袋往裡麵伸伸:“薄心田不在嗎?”
薄宴揉揉她的腦袋:“剛放假,就跟繪畫班的老師和同學去南方寫生去了。”
花月點點頭,笑眯眯地說:“薄宴哥哥,去我們家吃飯吧,我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
“不用了。”薄宴笑著看她,“哥哥等下得出去。”
花月打量著他,噘起嘴,有些不高興:“出去就不用吃飯了嗎?”
“這怎麼還不高興了?”薄宴笑出來,“想感謝哥哥呀?”
花月重重點頭。
薄宴從門內走出來:“那好吧。”
花月笑嘻嘻地踩著滑板往前滑。
少年兩手揣口袋裡,笑眯眯地跟在後麵。
小奶包在兩人旁邊跑來跑去。
陽光灑落下來,連王嬸都看怔了眼:“薄宴還真是寵月月啊。”
“月月可愛,你不寵啊。”張叔說。
王嬸笑了:“寵,這麼一個活寶,誰不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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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一天,花月跟花國棟說一聲,就跟著薄宴去了蘇武家裡。
蘇武住在市郊的一幢花園洋房裡。
一樓是個小小的院子。
太陽正暖,幾個人坐在院中打牌。
請的鐘點工阿姨正在廚房內燒飯。
花月不太會玩,幾圈下來,身上的零花錢就被蘇武、青檸和小盧贏個七七八八。
她委屈巴巴地看著薄宴:“薄宴哥哥,你怎麼都不幫我?”
薄宴正坐在她身後看她的牌,聞言挑了下眉:“剛才是誰不讓哥哥說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