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罵著許清與溫渃。
將天道宗衰敗到這種地步的責任全部推到了她們的身上。
姬如月深深歎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朝熊不甘心的道:“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誰能想得到堂堂聖人會假裝成尋常弟子加入我們天道宗?”
姬如月不滿的道:
“事到如今,你還要為她們開脫嗎?實際上,即便撇開聖人的身份,張前輩為許清做的事情也足夠多了。”
朝熊頓時沒了後話。
隻是不住的歎息。
心中的悔意像是潮水一般洶湧。
“我們本能跟著一塊雞犬升天,究竟為何會落得這般田地?”
姬如月沉默了片刻道:
“當年,前輩離開天道宗往中洲去,並沒有要脫離我們天道宗的意思,而且林師兄是個念舊情的人,輕易想來不會願意如此絕情,或許……是溫渃她們又在中洲做了什麼讓那位前輩不滿的事情。”
朝熊還是沉默。
老祖吳去道:
“事到如今,說那些還有什麼用?不如考慮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已是死局,還能如何?”朝熊非常的喪氣,“如今我們隻要八個天橋,一個紫府,而他們……天橋三十餘,更有六位紫府坐鎮……”
“我覺得……不如投降算了,至少能保大部分弟子活下去。”
“投降?”姬如月立刻怒了:“你真以為投降了,他們會放過我們?”
“我……”
朝熊又沒聲了。
吳去猶豫了許久。
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繼續打下去,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想投降的,自己去便是,老祖我不會攔著。”
“老祖?!”姬如月驚了。
“如月,就這樣做吧,不必多說了。”吳去似乎心意已決。
姬如月掙紮了許久,渾身發抖,默默的流下了淚水。
咬著牙對眾多長老與弟子交代:
“就……按老祖說的做吧,想投降的,隨時可以離開。”
話音落下。
問道峰上一陣喧嘩。
眾多弟子麵露震驚之色。
互相交頭接耳。
過了一會兒。
約摸著有一大半的弟子放下了手中兵器。
向著各自師長下跪磕頭後朝著山下走去。
姬如月絕望的環顧四周:
“諸位長老,峰主,想要離開的話不必顧慮,老祖已經開口了。”
話說完。
朝熊立刻有些蠢蠢欲動。
但環顧四周。
見其他人毫無反應後。
到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
“我留下。”
“我也留下。”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去哪呢?”
“活了四千多年,也夠本了。”
“嗬嗬嗬,尋常弟子也就罷了,我們這些高手……投降也是一個死,既然都是死,不如死的壯烈一些。”
“哈哈哈,是啊,我們哪有選擇?”
姬如月臉色緩和了些許。
轉頭朝那些剩下的普通弟子看去:
“你們可想清楚了要留下。”
剩下的那些弟子麵麵相覷。
皆是點頭。
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原因。
或是出於忠義,或是出於報恩。
選擇了與天道宗共存亡。
天邊。
張之悠看的有些於心不忍。
“先生,不然還是幫一下吧?”
張正則麵無表情,沒有答複。